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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继子作者:杜红娘

第8节

虚惊一场。但苏言肯定不是幻觉,有人跟着他到了小道口,然后停下了。

出了小道,苏言摸摸口袋,没钱了,身上只剩下了三张红票子,一把零钱,就坐了地铁回去。

出了地铁口,离顾宅还有老远一段,没有直达的公交车和地铁路线。苏言懒得走,又觉得坐出租挺贵的,就拦了一辆三蹦子,和车主讲价还价。

真穷的时候必须跟人死磕啊,讲下五毛去,还能买一根小葱呢。更甭说苏言这么能干,生生砍下五块。

一辆车从他跟前嗖的开了过去,开的太快,感觉头发都随风摇摆了一下。

苏言刚坐上三蹦子,那辆车又倒回来了,往后倒了数十米。开三蹦子的大爷挺逗:“现在这豪车都时兴倒着开了?”

苏言顺便跟他逗一句:“兴许是来接我的。”

大爷呵呵一乐,按闸就走:“虽说你去那地是豪宅区,但我这是头一回看见坐三蹦子去的,小伙子去找什么亲戚吧?”

苏言想了想:“一群九竿子终于打着的亲戚。”原来八竿子差点够不着。

开三蹦子的大爷挺爱笑,又是一乐,他指着后视镜说:“瞧内豪车又开过来了。”

苏言跟着朝后视镜一看,果然豪车真开过来了,然后苏言跟开三蹦子的大爷都有点惊,这车主疯了,愣宽的大马路竟然直冲冲的朝着三蹦子就撞过来了。

虽然车速不快,但看看这俩车的体型,撞过来就是一人仰马翻啊。苏言忙招呼开三蹦子的大爷:“大爷,你快右拐,右边,撞过来了。”

苏言的话音一落,三蹦子翻了。车撞过来的力度不大,但是也不算小,整个三蹦子朝右倒了下去,玻璃窗呼啦碎了,幸亏苏言拿胳膊护住了脸,胳膊上划了一道手指头长的口子,要不这口子就得落脸上。

开三蹦子的大爷比苏言安全,落到地上滚几下,腿脚利索想坐了起来,赶紧开车门把苏言放了出门。

那辆车也停了,车主连车门都没打开,车都没下,摇开车窗扔出了一打红票子。

然后开车扬长而去。苏言拿出手机朝着车尾巴拍了一张。

即便是摇下了半个车窗,露出半张带着墨镜的脸,苏言照旧能认出顾媛来。苏言的心里生出一股怒气,他笑了笑,招呼开三蹦子的大爷:“瞧你没伤着吧,那就把钱捡了吧。”说完,弯腰给大爷把钱捡了,顺便数了数,真少,也就十几张,打发要饭的呢。

苏言把钱放大爷手里:“您拿着,别嫌少。”苏言真想把兜里的三百也掏出来放上,这无妄之灾都是他一个人引起来的。

大爷死活非要分苏言一半,苏言只能把钱往大爷手里一塞,撒腿跑了。

他徒步走回顾家,进了门,大宅里挺安静,一个人影也没有。苏言扫视一圈,顾媛的包,墨镜还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苏言在沙发静静的坐了一会儿。

然后,苏言上楼,打开顾袭的房间,将带血的上衣脱了下来,将上衣搭在了椅背上,苏言动手将椅子移动了一下,摆在了一个一进门就能看见的位置。随即苏言进浴室,开始清洗自己的伤口,口子有点深血挺多的,不一会儿,池子里的血水就满了,苏言就让它这么留着。

做完这一切,苏言找女佣要了纱布草草包扎了一下,装了几件衣服就出门离去。

他下楼,路过沙发,朝着顾媛的包和墨镜做了个开枪的姿势。

苏言单方面的离家出走顾袭并不知道,他很忙,抽出空和苏言见一面的代价就是程助理最害怕的加班。

程助理借女同事的镜子照照脸,好像又肿了。他把手里的咖啡给老板端过去,发现老板正抬腕看时间,现在已经十点多了。顾袭想了想,给苏言拨了电话过去,居然没有拨通。

也许睡了,顾袭放下了电话,抽了根烟,继续。程助理被顾袭办公室里的烟味呛得咳嗽了几声。

然而,却没有出声,他们这阵子有的忙了。老板办公室的味道只会越来越大。

加了三天两宿的班,程助理觉得自己脸生生的大了一圈,有点忧郁,他拍拍自己脸蛋,觉得自己面色憔悴,生活将他从帅展昭熬成了包青天。

程助理敲开老板的门,就见老板正安静的坐着椅子里,他的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桌子。程助理听老板问到:“你觉得现在的顾氏怎么样?”

问的程助理一愣,立刻机警回答:“发展的很好,现在风头正旺,以后难说。”

顾袭嗯了一声,挥手示意程助理出去。程助理走出去,默默把门关上,在心里又补充一句,顾氏也就如此了。尾大难调。

无需说,老板比他更明白。

顾袭敲桌子的手停住了,他站起来,打开窗户将办公室里烟味散发出去,然后又给苏言拨了个电话,照旧没人接。这是第三个电话了,顾袭的脸比包青天的脸更黑。

他打了个内线的电话:“休假一天。”接到这个电话,加了三天两夜班的人们默默的在心中欢呼了一下。

顾袭驱车回家,刚到家就接到了小李公子的电话:“顾先生好哇,家父对顾小姐很满意,这几天就该跟顾先生谈谈了,而我也该跟顾小姐偶遇几次了吧?”

顾袭回他:“我的助理会安排,合作愉快。”挂断电话,顾袭直奔房间,打开房门,就看见椅子上的那件带血的衣服,苏言的。

顾袭面无表情的伸手拿起衣服,看了看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顾袭又将衣服放回了椅子上,走进浴室,看见洗手池里满满的一池血水,顾袭带上塑胶手套,将池子里血水放下去,血水放完了,洗手池的边上还留下来一圈红边,顾袭拿刷子刷了干净。

他洗了个澡,刮了胡子,换了身衣服,走下楼去。现在是早晨六点左右,苏言并不可能去学校。

顾袭去了苏言以前住的小区打开门,里面苏言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没有人,会去哪里。

顾袭站在楼下的花坛吸了根烟,发现自己找人居然还得靠助理,真是太失败,苏言似乎从来不和他说自己的朋友和生活。

顾袭的电话把程助理吓了一跳,难道又要加班?老板娘是吃干饭的嘛,请分分钟搞定老板,不要放出来扰民好不好?

程助理接通电话。顾袭问:“苏言的好朋友。”程助理马上报上:“林超,徐鹏鹏。”

顾袭继续:“可去的。”程助理飞度回答:“徐鹏鹏。”顾袭紧接:“地址。”程助理打开备忘录顺溜的报上地址,顺便祝老板一路顺风。

挂断电话,程助理细思恐极,这尼玛是老板娘离家出走的节奏啊,刚才我还笑着和老板讲话,还祝老板一路顺风,真是蠢透了,我要回家喝瓶脑白金,求提高智商。

程助理的祝福很有效,顾袭一路上连个红灯都没遇上就到了徐鹏鹏家的小别墅外面。

顾袭按了大门外的通话系统,不一会儿就有个女人接通了电话:“谁呀?”

顾袭礼貌回答:“你好,找苏言。”

徐鹏鹏妈妈看了餐桌前正和徐鹏鹏抢半根油条的苏言,睁着眼说瞎话:“言言没在我家呀,要不你去别的地方找找,我们家鹏鹏这些日子也想他呢。”

顾袭抬头看了眼挂在别墅二楼阳台上晒着蓝胖子内裤。蓝胖子内裤正随风飞扬,蓝胖子的那张大脸正对着顾袭。

苏言已经被蓝胖子出卖了。犹不自知,他伸长筷子朝着徐鹏鹏说:“分我半根,你都那么胖了节节食,瘦下来一秒变帅哥。”

徐鹏鹏紧握油条不松手:“那得是绩优股,我天生就是绩差股。”

第39章

苏言想了想,徐鹏鹏握得那么紧,抢回来是没希望了,他收回筷子,趁着徐鹏鹏得意洋洋目中无人,把他碗里的剥了皮的两个茶叶蛋拿了过来。

徐鹏鹏握着半根油条大喊:“无耻小贼,还我蛋蛋。”

苏言伸出舌头,挨个把茶叶蛋舔了个遍:“还你你要吗?”徐鹏鹏瞧着苏言,发自内心的生出一种无奈:“你说你长得白白净净的,怎么这么恶心呢。”

徐鹏鹏妈妈挂了顾袭电话,在围裙上擦擦手:“言言,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呢,就让人家等着?”苏言瞧着窗户外面瞄了一眼,当然他是什么也看不见。他笑笑对徐鹏鹏妈妈说:“阿姨,您都说了我不在了,我这下去不是打自己脸吗,让他等等就走了。”

顾袭当然不会等等就走了。他站在别墅外面,掏出手机,朝着蓝胖子的内裤拍了张照片,发送出去。

苏言的手机一响,打开一看,一条蓝胖子的内裤迎面而来,背景是徐鹏鹏家二楼阳台。苏言摩挲了一下手机,真是太轻敌了,早知道把蓝胖子挂卫生间了。

紧接着顾袭的电话到了,苏言真想按断下去,但是看不到顾袭的时候,按下去的时候按的心安理得,现在知道顾袭就在楼下,心里总觉得按下去会出大事。

犹豫之间,顾袭的电话已经停了下来,然后又一次响起,手机越响苏言越紧张,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出汗。

徐鹏鹏见苏言那尿性,咬着油条催他:“你倒是接啊。”

苏言捂脸:“我不敢。”徐鹏鹏咽下油条去:“那你倒是挂啊。”苏言依旧捂着脸:“我也不敢。”

手机铃声还在响,在苏言耳朵里就跟催命符似得。徐鹏鹏乐了:“还有言哥不敢的,言哥到底犯什么错误了。”

苏言把手放下了,心中豁然敞亮,对啊,言哥犯什么错误了,犯错误的不是我啊。顾袭猛于虎,偏向虎山行,苏言接通电话:“大哥。”

顾袭说:“下来。”

苏言磨磨唧唧的不愿意下去:“等我吃完这两个茶叶蛋行吗?”顾袭语气没得商量:“下来。”苏言需要时间缓冲:“大哥,茶叶蛋我都舔了,不吃多不好意思。”

顾袭嗯了一声,就在苏言以为他同意了的时候,顾袭说道:“大哥上去。”那还是算了,苏言赶紧把手里的茶叶蛋给放下了,拿桌上的卫生纸擦擦手,一边朝外走一边说:“我下去。”

出了别墅,隔着个栅栏看着顾袭,苏言先是一笑:“大哥。”

顾袭面无表情的抬起头,他夹着一根烟,烟还没有点燃,在看地下,已经扔了四五个烟头,顾袭抽烟抽得有点凶。

等苏言出了别墅,顾袭拉开车门:“上车。”顾袭今天的气场有点阴沉,往日里只是冷,寒冬腊月冻得人进不了身,开不了口,而今天似乎是冰山上的暴风雪带着股子横扫一切的阴沉和杀气。

苏言坐顾袭身边,心中呐喊,言哥都受伤了,还没找你告状呢,你阴沉个什么脸,真是的,好可怕。

顾袭车开的飞快,有些漫无目的,终于在一处水库前停住了。苏言从车窗往外看看,大哥这是带我来兜风?

顾袭扭头说:“脱。”苏言双手护胸:“别逗了,脱什么。”顾袭伸手把苏言车座的按钮一按,苏言的座位就平躺下去,顾袭压过来:“大哥看看。”

苏言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与顾袭的二三事,抬起腿抵住顾袭的胸膛:“看个毛啊,有什么好看的。”

顾袭微微一挑眉,伸手把苏言的腿一拉,双手一握,压住苏言双腿,另一只手在苏言的身上细细的摸索了一圈,终于找到了胳膊上的那道伤口。伤口的位置刚好从肩膀往下,被袖子一遮,就看不见了。那伤口被徐鹏鹏妈妈拿纱布裹得可好了,小诊所给开的云南白药也涂得匀匀实实的,要是不剧烈的动苏言都觉不出疼来了。

现在一挣扎,伤口还没好利索,隔着纱布渗出点血。

顾袭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疼?”

苏言决定实话实说:“刚伤的时候挺疼的,现在也挺疼的,不过不动就好点。”他伸手要把顾袭推开,推了一把没推动,又使点劲,结果还是没推动。刚才两人在车里闹腾那动静,感觉车都在动,真不想明天上网页搜索,水库豪车车、震门。求大哥开车门印证。

顾袭揉了苏言的头一把:“大哥知道了。”

苏言目瞪口呆,知道了,知道什么了,见顾袭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胳膊上,苏言的心里波涛翻涌,剧情呢,还没走剧情呢,我还没陈诉我的痛苦顾媛的凶残,我还没有大度的表示我不在意,我还没以退为进利用大哥作为杀手锏,这就结束了?小白莲的剧情套路已经彻底抛弃言哥,且行且远了吗?

果然不适合言哥。

言哥还是适合直来直去。

顾袭放开苏言。苏言调调车椅坐直了,问:“大哥知道什么了?”

顾袭回他:“大哥错了。”

还以为顾袭是知道这事儿是顾媛干的了。原来还是不知道。

苏言再次目瞪口呆,顾袭这是怎么了,忘记吃药了吗,一秒钟从生气狂魔变认错小学生啊,可是大哥你究竟错在哪儿?

“大哥让你受伤了。”说这句时,顾袭阴沉的脸更阴沉了。苏言却有点高兴,他似乎有点明白顾袭为什么生气了,顾袭生气不是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苏言,让他受伤了,顾袭是在生自己的气。顾袭没有问他发生什么事儿,而是第一时间关心他的伤口。大哥这个人真是一言难尽。

但是心里暖腾腾的。苏言笑起来,自从他爸没了,就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也算是家里的顶梁柱,有什么不好的事儿都不敢让周美娟知道,只敢报喜不敢报忧,今天,怎么就觉得顾袭这么可靠。

忍不住就是想笑,苏言戳戳顾袭的胳膊:“我就不和大哥告状了,反正大哥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大哥会给我个交代?”顾袭嗯了一声,扭头看苏言。苏言还在笑,笑的有点忍不住的劲儿,他的大眼睛笑的弯弯,睫毛不长,但很浓密,顾袭注意到苏言笑起来右边的脸上有一个小酒坑,很深,有且只有一个。

顾袭伸手戳了戳。

苏言笑着躲:“大哥别闹。”

顾袭不戳到不肯罢休,捏住苏言的下巴,伸手要去戳,苏言绷住脸,小酒坑消失了。顾袭对他说:“笑。”

苏言宁死不屈,绷着嘴角憋着,就是不笑。

顾袭辣手摧花,手伸进苏言的衣服里,顺着腰线一捋,苏言就受不了了,觉得顾袭的手上带了电,点的人浑身酥麻麻的痒,痒到了心里,让人忍不住发笑。

苏言一笑,右边脸上的小酒坑就露出来了,顾袭戳了戳,觉得苏言的小酒坑里似乎藏了蜜,特别想把戳过苏言小酒坑的指尖放进嘴里舔一舔,看看到底是不是甜的。

顾袭忍住了。然后动手戳了又戳。

顾袭的手还放在苏言的腰上,苏言忍不住扭来扭去,顾袭怕伤着苏言的胳膊,小心的把苏言受伤的胳膊夹在他的胳膊间,提醒他:“别动。”苏言笑的喘不上气:“手,手,大哥,你把手拿开啊。”

顾袭戳了下苏言的小酒坑,酒坑深深地,看上去就觉得甜,好想舔一舔。顾袭面无表情的想,有的是机会。

他的手从苏言腰上离开,苏言笑的瘫在椅子上喘气。顾袭伸手把衣服给他拉平了,他受伤的胳膊放好,跟照顾个病号的似得。

苏言看他做的挺认真,忍不住夸他:”大哥真体贴。”体贴的大哥面无表情的说:“大哥照顾你。”

为什么会有种其实顾袭是个很可靠的很有魅力的男人的感觉。

车窗的玻璃被敲响了,还挺频繁,顾袭伸手把车门打开,瞧外面站了一个人,胳膊上带了个袖章,瞧着向水库的工作人员,顾袭这一开门,那人忙挡住眼睛:“我不是说,有点公德心,这是公共场合,大人小孩看你们这车半天了,有什么事儿能回家解决不,别在这儿摇了。”

果然被误会了。苏言咳嗽了一声:“哥们,快拿开你的双手看看,我大哥虽然帅,但也闪瞎不了你的钛合金眼。”

一听是个男人的声音,袖章男果然移开了双手:“以为是对野鸳鸯,原来是对野鸳鸳啊。”

扫视一下,顾袭和苏言,发现这俩人也算衣衫整齐,那么刚在到底在车里干了什么,袖章男忍不住动了动鼻子闻了闻味道,并无异味。

平白被扣了这么顶帽子,苏言表示这个锅不能背,没看见周围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了吗,他四两拨千斤:“打了一架,让大家看热闹了。”赶紧离开众人的注视把,苏言拉住顾袭的手:“大哥,我们和好吧,走,我带你去看水库去。”

第40章

说是水库,其实更像是一片天然的湖泊,水很蓝,在秋日的蓝天里,竟然有点水天一色的感觉,然而,湖泊尽头的高山绿树又清晰的告诉人们哪里是真的天,哪里是真的水。风很轻,在上午的温和天气里,觉得风吹过前额,就像是有人在轻轻数着额前的头发,然而,等清风穿过才告诉人们那都是错觉,不曾真的有人撩起你的额边发,都是错觉,谁都没有,只有风。

苏言站在大坝上,看着平静没有波澜的水库。他喜欢这里,这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地方,但却是他心里最美的地方。小时候,夏天热,那个时候家里穷,没有空调,只是屋顶挂着一台电扇,慢悠悠的晃着,晃出来都是热风,越吹越让人心浮气躁。觉得最大的享受,就是坐着爸爸的自行车,带着个冰镇西瓜到大坝上来吃,守着湖,风吹来都是凉的,再吃口冰镇西瓜,爽到心里去了。

顾袭面无表情的看着。说实在的,他真的没觉出哪儿好看。但是苏言看津津有味,看上去还挺高兴。

垃圾那么多,沿着石头铺成的斜坡下去,布满了白色塑料袋,破渔网,废弃的铁船还有居民垃圾,不忍直视。

顾袭拿出打火机咔哒咔哒开开合合。苏言扭头看他:“大哥?”顾袭嗯了一声,合上打火机,也看向苏言。苏言把自己最喜欢的地方跟顾袭分享,觉得很开心,他问:“好看吗?”

顾袭实话实说:“很脏。”听见这评价,虽然很不满意,但无可否认,顾袭说的是对的,确实有点脏,苏言无奈笑笑:“好吧,现在是有点脏,以前还是很干净的。”

很干净的时候,年纪也很小,爸爸一只手就能把他拎起来,放到大坝的高台上。高台还是那个样子,爸爸把他放上去的时候,苏言总是喜欢沿着高台走来走去。今天突然又想上去,他的胳膊撑在高台上一用力,胳膊上的伤口有点绽开。

瞬间苏言觉得自己变轻了,顾袭一只手抱住了他的腰,一只手托住他臀,竟然将他托了起来,稳稳地放在了高台上。

苏言站在高台上招呼顾袭:“大哥,你也来。”顾袭嗯了一声,没有动。苏言朝着他伸出手去:“大哥我拉你上来,我小时候就爱着沿着这道台子走,一起走走啊。”他低着头看着顾袭,眼神都带着笑意,闪闪的,像是湖水潋滟的波纹。这种快乐轻而易举的就感染到了顾袭,他伸出一只手去,又迅速的收回来,顾袭单手撑台,利索的一跃,已经站到了高台上。

苏言真想吹了呼哨,身手真是太漂亮了。两相一对比,自己上来的姿势就如同狗爬一样,惨不忍睹。

苏言走在前面,顾袭跟在他的后面。真是无聊透顶的游戏,但是在这无聊之中却觉出些淡淡的平静,让人的心里生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快乐。

顾袭安静的跟在苏言的身后,沿着常常的高台走着。

走到一个小台阶处,苏言沿着台阶走下去,走到了石头铺成的斜坡上,跑了两步回头看,顾袭还站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像是巡视自己领土的帝王。

苏言招呼顾袭:“大哥下来。”

顾袭的目光落在斜坡上的垃圾上,真是的太脏了,从来没有到过这么脏的地方,顾袭不为所动。苏言捂着胳膊叫:“大哥,有点疼,大概是伤口崩开了。”

台阶都没走,顾袭从高台上跳了下来,跳的苏言的心里咚了一下,虽然高台不算高,但是下面是个斜坡,都是石头铺成的,要是摔上去也怪让人难受的。

苏言默默的想,真是太对不住大哥了,我应该为我的谎言感到羞愧,我是个罪人,关键是怎么一张嘴就想起这出戏,骗大哥,好怕被打死。

顾袭朝着苏言走一步。

苏言就忍不住退一步。

一走一退,来回了四五步。顾袭面无表情:“过来。”

苏言扭头就跑:“大哥,你来追我啊。”跑了两步,就觉得自己喊得那一句不对,脑海里自动浮现出来了纣王和小妲己,小妲己一边跑一边回眸一笑,大王你来追我呀。

顾袭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竟然笑出了声。

苏言不想回头,真是太丢人了,连冰山都笑了,自己究竟用了什么语气,往事不想再提。

顾袭腿长步大,几步赶上苏言,走在了苏言的右边,低头瞄了一眼苏言的胳膊,然后就面无表情的继续走。

苏言刚骗了顾袭有点心虚,落在了后面。

现在是顾袭大步的走在前面,顾袭腿长步大,身强力壮,苏言倒腾着两条腿使劲追,有时候也追不上,只能时不时跑几步,但追上了又不敢跑到顾袭的身边去,只敢不远不近的跟着。

言哥好心虚,但是大哥,都已经走了一个小时,水库水边来回绕了几十圈了,能歇歇不。

苏言跟在顾袭身后招呼:“大哥,能歇歇不,我有点累。”

顾袭不说话。苏言紧走几步,小心翼翼的走到顾袭身边:“大哥,我不跟你走了,我得歇歇,死狗现在都比我喘气多。”

顾袭还是不理他。

苏言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看着顾袭继续往前走。

但是完全不放心。

顾袭朝前面走过去,上了那条洋灰路拐个弯就出了苏言的视线了。苏言拍拍屁股站起来,追着顾袭跑:“大哥,你等等我,前面你认识路吗,大哥等我给你指路。”好怕大哥把我扔这儿自己回去。

苏言一溜小跑追上顾袭,几步走到顾袭前面,倒着面对着顾袭走:“感觉我一直追着你跑,一直追,大哥你故意的。”

顾袭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几步掠过他,苏言只得转过身继续追。真是太难追了,比林超追个妞还难,苏言心想,再追几步,要是再追不上,老子特么不干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吧,真是太累了,急需要喝口水歇歇。

为什么顾袭如履平地,轻松自如。

上帝你大爷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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