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杜泽林来霍宅的这件事,向晚已经完全习以为常。
拉开椅子坐下,她想想还是问道:“霍司辰最近在忙什么?”
“工作。”杜泽林说了这两个字,咬了口鸡蛋饼。真是太不容易了,终于可以避免吃到那酸的掉牙的早餐了。
果然和凤姨打好关系是十分必要的,自从他和她说了霍司辰和向晚的事情之后,她就特意给他做了鸡蛋饼当早餐。
尽管只是鸡蛋饼,但已经足够让他满足。
向晚抽了抽嘴角,看着将鸡蛋饼当成宝贝一样的杜泽林只觉得一阵无语。
他是真的看不出来她实际想问的是霍司辰什么时候回来吗?
闷闷地喝了一口牛奶,杯子被她搁置在桌子上,手却没有抽出来,怔怔地看着残余的牛奶出神。
越到年关,她就越想念霍司辰。
霍宅里面已经换了个样子,四处红红火火的,带着新年的味道。
可这个家中少了一个她最在意的人,她心中空旷的连感受这种气氛的心情都没有。
他不会连除夕都不回来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向晚攥紧手中的牛奶杯,指尖略微的泛白。
凤秋华这几天都一直避免和向晚谈起霍司辰的事情,可以见着都快过年了,夫妻俩还是没有一点和好的迹象,她不自禁着急。
想了一下,问道:“晚晚啊,之前那些工作什么时候才能忙完?”
其实她这也是暗示向晚去找霍司辰。
这句话让向晚回了神,她有些苦涩地扯扯唇角,说了句不肯定的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最近比较忙吧。”
杜泽林赶紧附和:“我昨天才见过司辰,他忙的不可开交,不用担心,就是公司的事情多了些而已。”
半真半假的话,说的漫不经心。
凤秋华和向晚自然是不信的,霍苍海却是皱起了眉头:“总是这么拼命的工作干什么?难不成连个年也不回来过吗?”
这句话从霍苍海嘴里说出来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对霍氏的在乎程度。在霍司辰接手霍氏集团之前,他每天发疯似的工作,恨不得一门心思全部在上面。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和霍司辰极少沟通。原本两人就都不太擅长言辞,他整天回家迟的很,对霍司辰关心又少,两人之间的代沟才越来越大。
暖暖十分赞同爷爷的说法,捧着布丁点点头:“爷爷说的对,我都已经好多天没有看见爸爸啦。”
她的声音中带着少许的委屈,尽管每天有很多人照顾她,可是这和爸爸在身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向晚没接话,脸色有些难看,她何尝不想让霍司辰回来,可是她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心甘情愿。
每次不是被他委婉拒绝了,就是被他扯开话题,带进另一个问题里去。
想着想着,她心里不禁有些郁闷,怎么感觉现在要是她在主动追求他一样?
好像又回到了她的大学时期,那时候的她整日围绕着霍司辰,就期盼着哪一天,他对她说,好啊,我做你男朋友吧。
如今回顾,只觉得十分没脸。
杜泽林看着向晚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自己兄弟用的这一招实在是高明。
欲擒故纵,他要好好的学学。
这时候霍苍海叹了一口气,早饭也不想吃了,兴致缺缺的放下筷子:“司辰这样,西爵那孩子也是这样,整天忙来忙去,也没时间陪着我这个老人家。”
他对于霍西爵是很愧疚的,欠缺了那么长时间的父爱,他巴不得全部都补给霍西爵。
杜泽林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他看这句话才是老爷子真心想说的。现在霍西爵回来,他一门心思都在他的身上,霍司辰都快要被他抛到脑后。
这些话他是不会当着几人的面说的,为了一个私生子做到如此,霍老爷子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更重要的是,霍西爵让他十分不爽,他年前的大项目啊,就这么被他给抢了!
向晚看到他磨牙的模样,不禁纳闷了一下,皱眉问他:“杜少,你怎么了?”
她不知道霍西爵做的那个项目是从杜氏手中抢过来的,此刻自然也不能理解他的心情。
杜泽林攥紧了手,忍着不爽说了一句:“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一件让我很不开心的事。”
向晚挑眉,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转了一个话题说道:“简简今年回来过年么?”
她那个大忙人,搞不好都抽不出时间。
一提起她,杜泽林的眉头立即打成结:“别提了,她说她还要看看自己的行程。”
简简本来就无依无靠,大过年的要是还在外面晃悠,他很不放心。
平常的年,都是他陪着简简一起的,简简没那么多工作要做,人也乐得逍遥。她等着他吃完年夜饭,两人就跑去广场上看别人放烟火。
那场面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很窝心。
“简简耳根子软,”向晚瞥了他一眼,中肯的提着建议,“你都劝她几次,说些好话就行了。”
事实也的确如向晚所说的那样,杜泽林自然也是清楚的,他点头,觉得向晚人真是很不错,哪像霍司辰那样,标准的剥削者,还带着资本家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