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自己被拥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一只大手轻柔地抚着自己的头顶。
阮寒山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对开昕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他的声音慌了:“别哭呀,我是不是说得太严肃了?我不是凶你的意思……”
开昕在阮寒山的怀中扭了扭头,带着哭腔糯糯地说:“你没有凶我,我就是想哭……”
阮寒山心都化了,托着开昕的小脑袋轻声说:“别哭了,眼睛都哭红了……”
开昕身体还一抽一抽的,因为阮寒山的动作扬起了脸。
那双圆圆的杏核眼此时哭得通红,眼底水光盈盈,迷蒙又可爱地抬头望着阮寒山。
阮寒山胸口鼓荡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已经自行做出了行动。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已经印在了开昕眼下的泪痕上,舌尖还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
咸咸的泪水顺着舌尖渗进了嘴中,在阮寒山的脑袋里炸响了一声惊雷。
轰!
也炸傻了他怀中的开昕。
第24章 开昕懵了
开昕看着阮寒山的脸越来越近, 他那乌黑深邃的眼睛里仿佛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法, 让开昕停止了思考。
太近了, 太近了……
开昕脑中警铃大作, 心脏疯狂地鼓动着,几乎要冲破胸膛跳了出来。可他被阮寒山抱在怀里, 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阮寒山微凉的唇印在开昕脸上时, 开昕甚至感觉到他的舌尖还轻轻地舔了一下。
阮寒山的吻像在脸颊的位置上点燃了一枚炸弹, 巨大的冲击力通过血液、皮肤、肌肉、骨头瞬间蔓延开来, 将开昕炸得彻底懵了。
开昕迅速回过神来,猛地向后一弹, 瞬间挣脱了阮寒山的怀抱。
车后排的空气凝滞了。
开昕偏着头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哭泣的情绪被打散后, 只能感觉到脸上滚烫的温度。
他不敢看阮寒山现在的表情,更不敢问阮寒山这个吻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脑子里全是浆糊, 一思考就罢工。
阮寒山迅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火了。
刚刚的吻完全是下意识的, 那一瞬间他想, 于是他就做了。
他甚至想要再亲一次, 好搞清楚心口那股汹涌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只是刚刚的吻好像对开昕的冲击力太大了,把小孩儿吓得都不敢看自己了。
阮寒山眸色暗了暗, 从置物板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递到了开昕的面前:“擦擦眼泪。”
开昕垂着脑袋默不吭声地接了过来, 纸巾按到脸上时瞬间又想起刚刚阮寒山嘴唇的触感, 脸蛋霎时像被火烧了一样, 火辣辣的。
阮寒山清清嗓子,若无其事地道:“团团的事负担不要太大,只要你觉得可以,告诉我一声就好了,不用征得我的同意。”
开昕垂着脑袋,弱弱地应了一声。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言,车子停进家里车库时,开昕几乎是瞬间打开了车门,匆匆丢下一句“我先回家了”,便落荒而逃了。
阮寒山看着车库里缓缓关上的电梯门,静静地在车内坐了好久,才对前排的司机说道:“老林,去公司吧。”
从那天开始,开昕便一直躲着阮寒山。
他会早上五点起来给团团喂奶换尿布,然后就躲在房间里,直到早上八点半听见阮寒山出门才出来吃早餐。
晚上的时候,他会早早地帮团团洗好澡,确保七点前回到房间。
阮寒山的作息依旧是早八晚九,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直到周三晚上,开昕都没有和阮寒山见过一次面。
因为那个吻而引起的慌乱,也在开昕刻意的躲避中渐渐平复了下来。
开昕回想了下,阮寒山当时的动作那么自然,应该是曾经这样安慰过别人,并没有别的意思。如果自己不断提起,反而会更加尴尬。
开昕不再胡思乱想了,将心思全放在了比赛前的准备上。他恶补了一些烹饪的知识和原理,希望比赛时能用上。
周四早上,因为要带着团团去录制参赛时的个人介绍,开昕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了。
为了让团团美美地上镜,开昕为他挑了一套精神的新衣服。
上半身是印着小鸭子的嫩黄色t恤,下半身是米驼色棉布长裤。担心宝贝的小肉脚在空调房里被冷风吹到,开昕还给他穿了一双黄色小鸭子图案的袜子,和上衣十分呼应。
团团自己也喜欢得紧,肉敦敦地坐在爬行垫上,一直低头看着t恤上的图案,两只小肉手紧紧地捏住小鸭子的嘴巴,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开昕翘起嘴角,开始往随身的书包里塞要带的纸巾、奶瓶等。
忽然走廊里响起了门声,紧接着阮寒山的脚步声就传了出来。
这两天为了躲阮寒山,开昕早就练就听音识人的能力:“啪啪”的声音是阿姨穿着软布平底鞋发出的;“哒哒”的清脆声是阮寒山穿着皮鞋发出的;而现在“刷刷”响的轻轻脚步声,是阮寒山早上起床后穿着室内拖鞋发出的。
开昕停下手上的动作,屏住呼吸听着那“刷刷”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在身后的门口处停下了。
开昕心脏狂跳,咽了口口水,再吸气时那“刷刷”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朝楼梯的方向走去了。
阮寒山肯定看见自己了,但是他没跟自己说话。
这明明是开昕想要的结果,可此时他又觉得心里酸酸的,涩涩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胡乱翻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