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我!”她噙着笑,轻飘飘地吐出一句。
钱濬怔住,哑然。她是想要他开口求她,说他也需要她吗?
可性格使然,他说不出口,即便……他好像真的蛮需要她的……
“闻菀汀,‘需要’不是‘爱’!”他内心焦急,近乎气急败坏地说。
“那也总比跟一个既不需要也不爱我的人在一起好!”她不急不缓地说道,在他哑口无言的当下,毫不客气地讥讽道:“被需要也是一种幸福,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这么多年,你被岺紫迪“需要”着,一直甘之如饴、幸福满^足的不是吗?
钱濬直接被噎得说不出话了。
说完,她再次掰下一颗药片,就在他爱恨不能的目光中,生生咽下去。
没有喝水,就让药片的苦涩在喉间弥漫,她想默默记住这一刻的苦……
有些执念,需要经过很多很多的痛和苦才能放得下,所以她现在不怕痛也不怕苦,因为越痛苦,就越快解脱……
钱濬狠狠拧着眉头,双眼泛着淡淡的猩红,拼尽全力才忍住想要夺下_药片捏成粉末的冲_动。
他暗暗咬着牙根死死瞪着她,突然觉得这么些年了,自己根本就未真正认识过她,更甚至,他连自己都快要认不识了……
闻菀汀吃了药,一言不发就往门口走,哪知刚抬步,就被他紧紧攥_住了手腕。
他拉住她,用力抿了抿唇,深深看着她极尽艰难地开口,“如果你还在生气我每月给你父母钱的事……我跟你道歉,行吗?”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跟她说话。
“好啊,我接受你的道歉。”她回眸看他,大方点头,然而他还来不及欣喜,就听见她又淡淡补上一句,“仅此而已!”
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接受道歉并不代表原谅!
说完,她毫不留恋地甩开他的手。
“菀汀——”
“钱公子!”他一开口,就被她冷漠的声音硬生生地阻断,“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吧……
钱濬被她甩开的手,无力地垂下。他拧着眉死死看着她,心脏一阵强烈的绞痛……
原来在变得在乎之后,她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他气得想揍她一顿!
她说完,转身,挺直背脊骄傲地走出他的卧室,走出他的视线,如果可以,她想就此走出他的世界……
眼睁睁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想追,可他不知把她追上自己又能说些什么,所以他只能僵在原地,缓缓转头盯着牀头柜上已经没有了热气的粥,愤怒又懊悔。
不是说好会爱他一辈子的吗?她怎么可以临时变卦呢?
女人,果然是这世上最善变的生物!
前一秒还说至死不渝,下一秒就能挥剑斩情丝,甚至要老死不相往来。
前一刻还在他身_下辗转承欢,这一刻却毫不留恋地离开,走得头也不回。
女人心,何其狠!
…… …… ……
闻菀汀不舒_服,从昨晚离开钱濬的家后,她的胃里一直隐隐有种恶心的感觉,难受得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
硬是撑到傍晚关店,然后她朝着最近的药店走去,准备随便买点什么药应付一下时不时翻腾的胃。
途经十字路口,她心不在焉,随意瞟了眼前方有人走,便以为还是通行时间,哪知对面的通行指示灯已经变成了红色……
于是,一辆辆车子,发出尖锐的喇叭声,纷纷踩下油门向她冲过来……
“小心!”
跨出去两步的闻菀汀被人狠狠拽回了路边,耳边响起一道气急败坏的熟悉声音——
“闻菀汀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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菇凉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