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突然收敛了神情,板着一张脸,声线发冷,“你走,还是我让人把你扔出去?”
一听这话,顾香兰的脾气上来了,刚想反驳,却见几个黑衣人站在旁边,又想起刚刚所受到的待遇,彻底没了声。
恶狠狠的瞪着顾逸,用手背擦了擦她嘴角残留的血丝。
好似十分有骨气般向外走去。
顾老爷子刚刚打得的确是很。
胸口被踹了一脚,后背又被打了一下,她捂着胸口的时候,后背又火辣辣般疼,备受煎熬。
走路的姿势十分怪异。
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顾逸,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你以为那个夏欣芸是一个什么好东西,我还真就奉劝你了,聪明一点,别让人当猴耍!”
“没准她明面上跟你这个样子,背地里还不知道是什么龌龊的模样。”
她说这话自然是想气气顾逸,让他火冒三丈。
最好能吵起来,将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吵下来更好!
可惜算盘打错了,盯着顾逸看了好一会儿,对方仍然是面无表情。
尔后,顾逸瞥了一眼她,极其冷淡地对旁边的黑人说:“我给她一分钟,如果不出去,把她给我扔出去。”
说完,还语调清晰般警告道:“还有,如果你敢再踏入顾家院子一步,今天的责任,我立马和你算得清清楚楚,到时候,我保证你会后悔当时的决定!”
尾音未落,转身上了楼。
顾香兰看着站在旁边的黑衣人,身子又哆嗦了一下,连忙向外而走。
一出顾家的大门,一阵凉意袭来,她浑身起了疙瘩。
刚刚在出租屋的时候是打着暖气,她已经脱掉了外套,只穿着一件长袖的保暖衣。
突然被抓了过来,连外套都来不及穿。
现在出去可是会被冻死。
想到这个可能,她连忙转身,想要再次进入顾家。
身后的大门突然被一声关,伸手就要拍,结果脑海里想着顾逸刚刚说出的话,生生止住了动作。
回过头,看着四周茫茫夜色,寒风吹来,刺骨般冷。
她整个身子都缩在了一起,牙齿在上下打架着。
顾家在郊区。
打不着车,住不到店,她身上没有手机,更没有一分钱,不知道应该走去哪。
倏然,门被打开了。
顾香兰眼底一线希望的火光亮起,立马转头。
结果,出来的不是顾家任何一个人,而是一个佣人。
这个佣人,正是那天她谩骂的那一个。
“这里面是你的衣服和一些东西。”佣人也有些胆小,见顾香兰这么狼狈恐怖的样子,匆匆说了一句,将行李箱放在门周围,急急又关上了门。
顾香兰连忙往那个行李箱走去。
手忙脚乱打开,以为里面会有顾老太太给她安排的一些东西,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结果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落在顾家的衣服和一些小物件。
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和恼怒。
难道不知道她走不出去吗?
有必要做得这么绝情?
她就是再窝火,也没有办法发泄,只能忍着,从箱子里拿出羽绒服,穿了上去。
抬头看着灯火通明的顾宅,咬牙切齿着,脑里恶毒的想,如果有一天,顾宅落魄了,需要她帮助的时候,她绝对也不会念及亲情。
必定也让他们受尽屈辱,充斥绝望。
夜晚太冷,她穿了两件衣服,厌恶看着一旁的行李箱,转身离去。
身影逐渐消失在漫漫黑夜中。
**
顾逸刚要进门,一道声音传来。
转过头,顾振瑞连名带姓叫了他一声。
转头,看着站在他不远处的顾振瑞,瞥见他手里头拿的钥匙,眼神了然。
韩雪和顾振瑞两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顾宅,一般来说,都是顾振瑞离开。
不过,近段时间,他这个明面上的父亲,似乎忙得很。
忙什么?
他没有兴趣知道,不过是一些儿女情长罢了。
顾振瑞见他没有说话,冷哼了一声,向他走来,“我告诉你,那张卡,你别给她了,听见没有?”
胡闹!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直接放在夏欣芸手里,要是像今天一样,惹出乱子,懒得处理!
“你凭什么要听你的?”顾逸也不恼,缓缓从嘴里吐出这句话,又说,“这是我自己的资产,用不着你来指挥的应该怎么用。”
两个人不和又不是一天两天,顾振瑞怎么就记不住教训?
管不着自己老是在他面前晃悠。
“你的资产?”顾振瑞嗤笑了一声,“这是顾家的钱,如果你不是我儿子,你以为你能有现在的地位?”
话语嘲讽,轻视不已。
若是能选择,顾逸绝对不可能做他的儿子。
没有哪一个儿子能这么对待自己父亲,现在,他被调去了子公司,领的月薪,就那么点,跟顾老爷子说了好几次要调回来,都没有被答应。
这一切,不就是顾逸搞的鬼吗?
“没有如果。”顾逸语调冷冷打断他,一双冷厉的目光看向他,缓缓出言,“如果你不是我的父亲,你连现在的职位都不会有,更没有资格站在我面前。”
顾振瑞既没本事又懒惰,给他这个职位,让他混吃等死而已。
“你!”顾振瑞手上青筋凸起,语调薄怒,“顾氏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别太猖狂,小心万劫不复!”
“我一直很清楚它不是我一个人的。”说完,讥诮般看向顾振瑞,“我同时希望你清楚,它目前为止,没有你的半点份。”
原本,顾老爷子的儿子女儿,都有一点股份,顾振瑞却与杨玲婷厮混,顾老爷子便迟迟不把股份转给他,后来,又闹出一系列的事,他出生之后,顾老爷子便连同顾振瑞的那一份,直接给他。
除了顾老爷子,他便是整个顾氏的第二大股东。
“住口!”顾振瑞低吼了一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抬着眼,看向顾逸充满了厌恶。
对方却不以为然,脸色越发冷淡,“我的事,你没有资格插手,你很讨厌我,很巧,我也是。”
他越说语气越凉薄。
对待顾振瑞,他的憎恨也不少。
也不曾把他当做父亲来看待,更别提有一点亲情的存在。
出现也碍眼得很,只是某人一直不识趣。
房门继续打开,走了进去,留给顾振瑞一个背影。
顾振瑞站在原地,面色黑如锅贴,双拳握紧,好一会,被衣服里的手机打断思绪。
往楼下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