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对秦文韬的气找就消了,就是想拿架子,所以时不时还会往四季跑。
“母亲约我喝茶,时间还没到我来店里看看,二婶,小毅成绩还没出来吗?”
“没有,明明我看到家长群里好多人都查到成绩,偏偏小毅没开口我也不敢催。”
“之前小考成绩一直稳定,肯定是好消息。”
白草安慰两句,算着时间在约定前来到茶馆。
二楼临窗坐下,目光放远一些还能从中找到婆婆居住的四合院,垂眸就能瞧见胡同里来往的行人,正巧望见巷口走来的婆婆,身后还跟着其他人。
真白草的亲妈、周叔和秦毅?
前面两个白草还能理解,秦毅怎么会在这队伍里,二婶知道吗?
自从今年清明节表示要去祭拜公公被言辞拒绝后,两人就没再联系过,婆婆专门联系她又是为什么?
白草想不通,却不耽误起身等人,裴欣兰见面就去看女儿肚子,宽松的雪纺衫下也看不见肚子是平是凸,心里不禁埋怨起简白没用,偏偏那之后就联系不上。
江木兰出现后,直接拿下主动权招呼大家坐下,周叔亲自去备茶。
“小毅喝得惯茶水吗?要不要换成饮料。”
“喝得惯,大伯妈不用忙,我在家经常陪爸爸喝。”秦毅乖乖坐下,冲对面人叫了声大嫂。
“是吗?”江木兰笑容不及眼底,“以前你爸最讨厌喝茶了。”
白草目光从身边的裴欣兰慢慢转移到对面的江木兰身上,或许太直白,引来江木兰的注意,“在猜我为什么叫你来?”
“恩,有点好奇。”
她刚说完,就瞧见对面坐着的秦毅浑身紧绷,攥着茶杯的手紧了不少。
白草注意到这点,随后就听到婆婆说:“听说你最近和你二婶走得近,她和文韬闹情绪时,是你帮忙中和的。”
“?”
前言不搭后语的事,明明是二叔自己追老婆够努力。
至少她每次听钱多汇报店里的事情,总能听到一两句有关二叔到店内的情况。
“母亲听谁说的?这人怎么乱传话。”她余光瞧见紧张的秦毅,心里咯噔一下。
“大嫂别谦虚,要不是你劝住妈妈,她肯定没这么快安心。”
白草浑身皮子开始发紧,总觉得这话背后有坑在等她,赶忙补充,“是二婶大度,为了你没跟二叔计较,你不该这么说。”
“早早。”裴欣兰制止她,“不能没规矩。”
江木兰笑言,“自家人关起门说话,只是小心别被外人听到。”
白草更不舒服了,总觉得婆婆顺着当妈的话又踩了她一脚。
“所以母亲大老远把我从山里叫来,是为了教我规矩?”
“说什么呢。”裴欣兰扯了扯女儿的手。
白草还有理智,这才在桌子底下甩开她,继续盯着婆婆问,“母亲觉得是二婶的错吗?”
“这件事各说各有理。”江木兰轻描淡写地拨开这事,“今天叫你来不是为这,是为小毅。”
“母亲,秦晏脾胃到现在都还没好全。”
“他腿脚出行不方便,在家有你照顾我很放心,”
白草直接站起身,“那母亲跟妈妈聊,我要赶回去照顾秦晏。”
“你站住。”裴欣兰拉住她,“又不差这点时间。”
“你确定要让我留下?”白草居高临下地望着裴欣兰,目光有些森寒。
裴欣兰挪了挪嘴巴,自女儿结婚后已经许久没被这么看过,“我……”
场面变成这样,秦毅有点为难,“大伯妈,不然还是算了。”
“你安心。”江木兰安抚好他,看着白草直言目的,“小毅想考北航,之前提过一嘴你二叔二婶都不同意,只是想请你帮忙劝劝你二婶,这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所以你高考成绩早就出来了?”白草犀利的目光锁定在秦毅身上。
秦毅沉默两秒,闷闷道,“出来了,全市第八,719分。”
白草轻笑一声,直让秦毅浑身发毛,坐在原地不敢动。
她忍着火气说:“二婶正在等你高考分数,你该商量的人是二婶,不是我们这些人。”这句话同样说给另外两个人听。
秦毅到底是正年少,面皮子薄,被这一句话戳到心窝子里,当场脸一红就告别离开。
人一走,白草也要告辞。
江木兰起身提醒,“早早,你二叔被爷爷奶奶罢职在家,看在亲戚的份上,能帮一点是一点。”
“母亲和二婶同辈,更好说话。”
“我们关系不好。”
“我们关系也不好。”白草寸步不让,“真想帮忙,母亲该找秦晏商量,他心最软。”
“你。”江木兰脸色崩不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这么暗示了,白草竟然还听不懂。
秦文韬已经是没牙的老虎,趁机把秦毅送去学他喜欢的专业,岂不是一举两得。
蠢笨。
白草像是看出婆婆的厌恶,也不想让自己受气,说话专捡扎心的说。
“母亲要想表现慈母心,多往自己儿子身上使使劲,再惦记,别人家好儿子也变不成亲生的。”
“我这是为谁!”江木兰板起脸,面色阴沉。
“为母亲自己,为你冠冕堂皇不知名的借口,反正不会是为秦晏,为我。”
第65章交新的朋友第一更
“冠冕堂皇?”江木兰顿了顿没即可反驳,等情绪趋于平静,呷了一口茶,顶着白草审视的目光当场承认,“确实,我有我的目的,在外人眼里看起来不可理喻。”
“?”
白草就像一个气球,急速攀升的情绪将气球越撑越大,婆婆的承认变成尖针,一下子给她扎漏气。
承……承认?
这一下给她搞不会了。
她跟村里姑婆吵架时,哪个不是厚着脸皮死不承认,双方当场问候起祖宗十八代,谁声音大谁就更厉害一点。
白草抬头再看婆婆,依旧面色冷峻,毫不掩饰双眸内的漠不关心。
“所以秦晏不在计划内。”白草自己找理由。
“不,他在计划内,还很重要。”江木兰直接开门见山,“你不赞同我的计划,那就自己来。”
从白草主动联系笼络上太太圈的那些长辈起,还以为白草开窍徐徐图之,才对她种植、开厂视而不见。
“希望我们现在能就达成一个共识,所作所为皆为秦氏集团。”紧紧将其抓在自己手里。
二人目光对视。
“跨圈了。”白草频频摇头,“真算起来,秦氏和四季还沾点同行竞争我。”她知道秦氏集团旗下也有自己的生鲜商超。
“?”
江木兰不理解,甚至开始自我怀疑。
“我还真是给秦晏相看了个好媳妇。”
“母亲现在夸我也没用。”
“……”
江木兰缓缓起身,“亲家有段日子没见到女儿,我不打扰二位。”她怕继续待下去会脑溢血。
离开茶馆,买了捧白玉兰花,开车直接去了墓地。
清扫墓地的人一瞧见江木兰,眉开眼笑地叮嘱新人,“记住她。”
“?”
江木兰站在墓碑前,盯着那小小的照片。
男人明亮的双眸漾着笑意,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引出浅浅的酒窝。
啪。
一朵白色的玉兰花准准地砸在男人酒窝上。
“你还笑,你儿媳妇欺负我。”
“混蛋,你儿子也气我。”江木兰又丢一朵,“保姆女儿一出现,秦文韬连这么重要的招标会都顾不上,肯定有猫腻,你等我撬开保姆的嘴。”
江木兰又顺手丢一朵出去,“都怪你。”
一朵花一句控诉,直到整捧全部丢完,江木兰才将剩余的枝叶平放在墓前。
“花我给你送来,可不准再招惹其他的,地下也不许。”
“走了。”
江木兰利索地转身,路过清扫人员,熟门熟路地掏出红票,“麻烦了。”
“客气。”
老清扫人员笑着将钱塞进口袋,跟身边新人说:“可把人记清。”
……
茶馆内。
江木兰先一步离开,一直被当背景板的裴欣兰总算是抓到机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