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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放跑了沈漫霓的何捷,情绪并不是很高,她的视线在会场内扫着,果然又看到柳家父女俩了。
倒不是她被霍总给买通了,主要是没必要让沈漫霓待在这里受气,就以柳成那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德性,估计待会儿还得出什么幺蛾子。
她正在心里盘算着,等到宴会结束,她要怎么跟父母摊牌说这事儿,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点开一看,赫然是“老板”二字,她的头又疼了。
她没接,就任由对方自动挂断,结果五秒之中再次响了起来,还真是要对她进行夺命连环call。
“喂,boss。有事儿吗?我第十次提醒您,今天我休假,想找我也克制点。”
“漫漫呢?”对方对她的提醒充耳不闻,只问自己想知道的。
“不知道啊,我刚刚喝的有点多就趴了一会儿,再起来就不见了,应该去洗手间了吧。老板,再有俩月,她就二十岁了,不是十二岁。拜托你给她一点空间好不好?”何捷翻了个白眼。
“去找她,今天是特殊情况,我必须知道她是否安全,有没有被某些狗东西给叼走。”
何捷起身,她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一路往小花园去。
霍总提前来何家盖小木屋,何家姐妹也是知道的,虽然她们只是得到父母的通知而已,但是为了防止其他客人走错,位置还是十分了解的。
再加上之前医院之行,何捷已经看出了霍总对小姑娘与众不同的体贴,眼神的温柔是骗不了人的,所以已经有了猜测。
她站在小木屋的花园外,并没有走近,能看到里面昏黄而温馨的灯光,还有屋子里传出来的男女合唱声。
舒缓的歌声,强劲的歌唱实力,再加上合唱双方的音色融合得恰到好处,在她听来完全就是一首天籁之曲。
“找到了。”
“在哪儿?”
“花园里,估计是觉得宴会里太闷了,所以出来放松一下。”
“她不开心?”沈瑞池立刻抓住了关键点。
“现在应该很开心,我就不过去打扰她了。”
总算是把老板糊弄了过去,何捷长舒了一口气,她也没急着走,反而在这里蹭歌听。
直到歌声停了,里面两人又说了什么,沈漫霓似乎还笑了起来,小姑娘从小到大的笑声就是这种不识愁滋味一样,永远都沁着甜意,哪怕刚喝完重要的人,估计听到她的笑声,都不觉得苦了。
何捷没有打扰他们,静静地往回走。
结果路上遇到了沈嘉闻,影帝是刚从见面会赶过来,头发造型做的还颇有浪荡子的气息,渣男锡纸烫,身上是稍显花哨的条纹休闲西装,大步走过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气势十足。
“钱崽呢?我哥说她在花园里,哪个花园?是不是遇到柳盈盈,让她不高兴了?”
沈嘉闻也不愧是妹控属性满格,一来就连续抛三个问题,还都是围绕着沈漫霓的。
显然大影帝在路上也知道了消息,柳盈盈跟沈漫霓同时来参加何家的晚宴,那肯定是要撞上的。
“额,对。”一向情绪比较淡然的何捷,此刻也忍不住感叹命运的捉弄。
沈家两兄弟来查岗,看样子霍总和沈漫霓的浪漫小木屋要不保了。她还想兜圈子,先把柳家父女的事儿说了,再慢慢提沈漫霓在哪儿,争取拖延时间,说不定等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那两人已经从小木屋里出来了。
“边走边说,我现在要见到她在哪儿。”不过沈影帝走惯了酷boy的路线,不允许有拖泥带水的现象存在,直接提出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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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唱完,沈漫霓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跟霍总的配合太好了,要是再年轻几岁,说不定她又要犯花痴,觉得他俩如此合拍,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必须得把民政局搬过来,今晚就领证结婚。
不过现在不会了,等那阵惊诧、羞耻的情绪过去之后,她终于恢复了平静,如此悠扬动听的歌声,将她的焦躁全都带走了,脑子也正常运转了。
“想起来你的心愿是怎么传到我这里的吗?”霍总将吉他放好,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小姑娘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悔不当初啊,我的黑历史都是那几年啊。所以我寄给你的信你都有收到?”
她自暴自弃的抓了抓头发,让原本就扮演贞子变得乱七八糟的发型,更加凌乱了,完全不顾形象了。
“有,从初三到高二,你寄了三年,总共一百六十八封信。”他记得很清楚。
沈漫霓见他回答地这么仔细,立刻质问道:“那你为什么都不回我?”
她寄了那么多信过去,却从来没收到回信。
沈漫霓从小就是一根筋,不到南墙不回头那种,当时男神的地址,是霍承锦亲自发给她的,是一所研究所,就疯狂给他写信,有时候当天写了三大页纸废话寄过去,隔天又想跟他絮叨絮叨,就再写寄过去,丝毫不心疼国际邮费。
她一直以为男神耍她,给的是个错误地址,前面几封信写的还算矜持,到了后面似乎为了发泄,就把自己的一路心路历程全都剖白了一遍,其中有无数羞耻彩虹屁,如果全都念出来,估计得化身成数十只尖叫鸡,叭叭叭个没完。
反正当事人不会收到她写的信,别人知道她是谁吗?而且她还特地把署名写成“money”,一群外国人也看不懂中国字啊,就算遇上了国人,那也最多会笑话money这个小姑娘,而不是沈漫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