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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上边都已经被小边牧咬出了几个带着口水的牙印。
看见淩白出来了,苏老爷子迅速收起了拐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恢复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下午好,”淩白和他打招呼,“我带阿柴出去遛遛。”
苏老爷子好像这才看见他一样,点点头:“去吧,小心点。”
虽然是这么说,眼睛还盯在小边牧的身上。
小边牧也吐着小舌头,热情地朝他不停摇尾巴,又乖又可爱。
给小边牧套上遛狗绳,淩白正扣着搭扣,苏老爷子终于忍不住插了话。
“今天下午,我那孙女好像邀请了个小伙子去家里做客。”
淩白扣搭扣的手一顿。
垂下的发丝遮住侧脸,看不清神情。
苏老爷子又补了句:“看起来还蛮优秀的。”
沉默两秒,淩白把搭扣解开。
“我想起来还有点事,等晚上再去遛阿柴。”
苏老爷子没吭声,眼底却带上点满意,和小边牧隔空对视着。
把遛狗绳交给门口守着的佣人,淩白回了一趟房间,换了身衣服才又出了门。
苏家,代肆用两个小时看完了十六幅画作,完整的花的时间多,速写和线稿要快些。
正在一幅幅和柏泠交流。
“这幅如果只是要参展,是没有问题的,但它可以更好。”
“你这里可能是想进行一个色调冲突去表达,但原本应有层次感被混淆了,如果是我个人,会调整明度进行修改。”
柏泠点点头,在本子上记下。
代肆和她不一样,是先学院科班出身,再加上真正的天赋和大师级别的教导后成的才。
而她,可能有一点点灵气,但更多的是系统灌溉式的培养。
所以代肆的很多意见对她而言都是很有建设性的。
苏皎皎旁听了一会,也直点头,心里对于代肆没什么太大改观,对裘德·特的崇拜倒是更上了一层楼。
再看看已经可以被赞叹的姐姐,更是快乐的小泡泡不停地美滋滋往上冒。
这么棒的姐姐!是她的!
是她一个人的好姐姐!
苏晓看可以,点评就是术业有专攻,听不太懂,只呆了一会就不知道哪去了。
正点评到最后一幅画时,他才又冒了个头。
“那个,打断一下。”
柏泠投了个疑问的眼神。
“上次游乐园那小子,叫什么淩白的,他来找你。”
淩白?
柏泠眼里的疑惑更大了。
和代肆说了声抱歉,她把本子放下,先往门口去看看。
代肆摆摆手,眼里闪着诡异的亮光。
等柏泠走了,他还跃跃欲试地往那边看,恨不得长双透视眼一样。
苏皎皎对他有裘德大师的滤镜,倒没吐槽。
苏晓就忍不住了,向来都是被说的那个,难得也吐槽了一把别人:“你怎么这么八卦?”
代肆用一种你不懂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他上次在颁奖典礼就看出来了!
淩家太子爷肯定是看上柏泠了,说不定还正追着。
要是被国外那些名媛知道了,流的泪都能,那什么,华国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哭倒长城!
这么想着,他又怜悯地看了一眼苏晓。
啧啧啧,这些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蛋儿哟~
妹妹都快被拐跑了都不知道。
苏晓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只能归结于学绘画的外国人和他们的脑回路异常。
柏泠出去没一会,就带着淩白过来了。
淩白说是作为邻居来拜访。
但她这会又忙着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又不好让他打道回府。
问清楚原因之后,他倒是很感兴趣,也想去看看。
想到之前和淩白在画展上的相遇和交流,柏泠也能理解,就带他一块过来,只希望代肆不要介意。
代肆不但不介意,眼睛还爆发出了更亮的光。
原来只是黑中透蓝的瞳色,都快变成彻底的深蓝了。
能够亲临吃瓜现场,对于瓜民来说,真的是天大的幸福!
“来继续讲这最后一幅吗?”
“嗯,好。”
“这一幅里面,色调是偏”
代肆和柏泠交流的时候,并顾及不到别人,全神贯注都投入到了画里。
知道是正常情况,但看着两个人挨得近近的头,淩白心里还是不大舒服。
和他因为病情而感觉到的不一样,是一种会从心口蔓延,一直堵塞到喉口的不适。
像是在炎热的盛夏,没有任何消暑工具,被关在密不透气的房间。
但他没有出声打扰。
这幅讲完,十六幅画全部都交流完成。
理了理笔记,柏泠把本子放
', ' ')('在一旁,准备接下来的另一阶段。
教代肆系统中独有的那些知识。
代肆早就摩拳擦掌等着这部分了,吃瓜也远远比不上这部分的重要性。
淩白坐在一边等着,看柏泠认真讲解的侧脸,也入神。
讲到勾线技法,代肆也拿过备着的画笔和画纸实验,但有几个地方怎么也做不好。
柏泠给他示范了好几遍也不行。
代肆有些着急。
他不可能天天跑这么远来打扰柏泠,最好是一次就能完成。
看一边的苏皎皎都能做好,他焦急地取经:“你是怎么学会的呀?”
苏皎皎一听,骄傲地仰起头:“姐姐手把手教我哒!带着手练两次就能找到感觉了!”
“哦,这样!”代肆忙转过头问柏泠,“你能不能也手把手带带我?”
“”
柏泠额角一跳。
先不管她还从来没和男生牵过手这件事,就拿现在这个情况来说
旁边那道宛若实质,灼烧一般的目光,难道他们就没意识到?!
“不太行”柏泠努力委婉地拒绝,“我可以再给你示范一次。”
“就一下下!”代肆不由自主又凑得极近,“就带一下下,我肯定能找到感觉!”
柏泠抿了抿唇。
关键是戴手套会影响作画的手感只能贴手带
代肆看柏泠的表情,感觉有戏,又乘胜追击:“你看,我帮你把画都讲完了,十六幅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苏晓和苏皎皎看出柏泠的为难,刚想帮她拒绝,一道清冽的男声就先开了口。
“我也会,我教你。”
众人头顶纷纷冒出问号。
淩白从代肆手中抽出画笔,在纸上试了一下。
第一次有些失误,第二次就像模像样,第三次就很成熟了。
柏泠和众人都静默了几秒。
天赋党真的是令人又羡又嫉,又爱又恨。
柏泠攥着画笔的手摩挲着笔杆,想象了一下淩白手把手教代肆的画面。
也,有点不太舒服。
好像如果淩白这样教谁她心里都会觉得有点微妙的不适
淩白看出她的犹豫。
心头梗了一下。
难不成她真的愿意去带代肆运笔?
把笔放下,他带着点笑意,对代肆说:“或者,你多拿点诚意出来,再讲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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