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荣在一旁分析道:“怎么回事啊?是因为快毕业了失眠?不可能吧,老大你可是人生赢家,不会为了这焦虑吧,难道是快打比赛紧张了?不不不,也不可能吧,还是说老大你失恋了?”
祝缙东没好气地说:“我tm哪儿来的女朋友,就是没睡好而已。”
樊荣看他语气不好,也不敢再问了。
自打陈乌重新搬回一楼后,祝缙东再难睡个好觉。
等后来陈乌提出想把房间养的植物也拿走的时候,祝缙东严词拒绝了。虽然拒绝了陈乌把植物拿走的请求,但祝缙东却偏偏不给阳台上的植物们浇水,他房间又不许别人进去,陈乌只能隔三岔五提着洒水壶去照顾那些从小养到大的花花草草。
浇水的时候祝缙东就像个煞神一样杵在他身后,那莫名怨念的眼神仿佛实质化一般,往他身上戳。陈乌觉得很不自在,每次把水浇完就匆匆告别,基本不和祝缙东说话。
在知道自己身体的缺陷后,陈乌难过了好几天,但最后没人安慰也一个人想开了。反正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以后会结婚,所以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子也就无所谓了。
他现在唯一的目标是努力的学习,将来找个好工作来报答祝家收养他的恩情。
陈乌是矛盾的。他一方面脆弱又自卑,祝缙东说他指甲盖脏的小事,他一辈子忘不了,但另一方面他又是顽强的,年幼时期遭到庄为民的毒打,陈芳丽的抛弃,他却仍旧会对别人抱以信任,心生感激。他像是路边的一株野草,一阵大风刮过,它就倒了,但风过了,它又立马停直腰板,今年被人踩了,明年也照样能重新发芽。
陈乌想通了,祝缙东的脾气却越来越差。可他不在陈乌面前表现出来,只一个劲儿的折腾别人。
到最后樊荣实在受不了了,背着祝缙东跟其他一票小弟嘀嘀咕咕商量:“经过我仔细观察,咱们老大肯定是欲求不满了,你们都去好好搜罗一下有没有适合咱老大的女孩子,我冒死给他推荐一个女朋友!”
小弟一号质疑说:“能行吗?咱学园女神倒追老大两年了,至今也没见他松口啊。”
樊荣眉毛一扬,拍了拍小弟一号的脑袋:“敢质疑我算无遗漏的樊某人?我看你是飘了。我跟你们讲,当初飞哥有段时间也跟条疯狗一样见人就咬,最后还不是被敏敏姐收拾得服服帖帖。至于老大不理咱学园女神,肯定是因为他不吃女神那一款的呗!你们去找找别的类型的优质女孩子,然后统统上报给我!”
小弟二号搓搓手:“那个,可要是人家女孩子不愿意也不太好吧,搞得我们像强抢民女的人渣一样。”
樊荣白眼一翻:“先找再说,我不信有哪个女孩子不拜倒在咱老大的西装裤下,信不信,随便拉一个来,她都会扶着胸口说:‘我!可!以!’”
小弟们也全是搞个人崇拜的脑残粉,对这番沙雕言论深信不疑,整齐划一地答:“收到!”然后分头去找自己眼中的优质女孩了。
随着“金兰杯全国高中生篮球联赛”决赛日的临近,啦啦操的选拔也已经到了最后一环。
柴思洛作为队长,一早就在群里发了通知:“注意了!明天下午三点,a座表演室一号厅决赛汇演,全员一点前到舞蹈室化妆做造型,并进行最后一次排练,收到请回复!”
陈乌看到消息后赶紧回了收到。樊佳在旁边看着陈乌嘿嘿笑:“乌乌,我给你买的假发今天收到了哦,你要不要先试一下。”
之前二轮选拔的时候,陈乌是短发上的场。因为他们班的加油操类型是allfemale,女生们都扎的双马尾,他一个短发卷毛混在里面挺突兀的,但他们班实在跳得太强了,也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但决赛不一样,会严酷很多,所以樊佳强烈要求给陈乌买一顶假发。
陈乌参加啦啦队之后更加知道大家为此付出的努力,也不愿意自己拖了班级的后腿,便咬牙同意了。
但今天他答应要和祝缙东一起回家的,时间也约好了,要是放他鸽子,不知道会不会被骂。
樊佳看着陈乌为难的样子,摆摆手说:“不试也没关系啦,我买的假发质量相当有保障,等明天再说吧。”
陈乌点点头同意了。
樊佳刚想再说些什么,看到鲁浩又在朝这边看,苦恼地跟陈乌咬耳朵:“哎,那个鲁浩好烦啊,总是偷看我。他要是向我告白还好,我就可以拒绝他了,总是这样盯着我看算什么啊,搞得心里毛毛的。”
陈乌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安慰安慰樊佳。
晚上和祝缙东一起回家的时候,两个人都没什么话说。陈乌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努力地想要挑起话题,但祝缙东每次都是冷冷地回个一两句。陈乌察觉到祝缙东心情不好,也就没再讲话惹人嫌了。
结果祝缙东却显得更加烦躁,眉头锁得死死的,看上去很吓人,陈乌也不敢再讲话了,两个人沉默着回了家。
第二天中午一吃过饭,陈乌就赶去了舞蹈室。里面已经有人在做造型了。
金兰有专门给人化妆的社团,而且技术相当不赖,樊佳跟他们社长交好,这回特地叫了他们过来帮忙。
樊佳这会儿已经化好妆做好发型了,看到陈乌进来了,赶紧把人拉到一个女生面前:“anna,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男生,你可要把他化得自然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