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来也瞒不了多久。
宁长青和蔺珩到蔺家时,受到蔺老热情的招待,老爷子与第一次见到时严肃的小老头完全不同,眉眼间有了神采,瞧着宁长青这个晚辈,更是从心底喜欢。
姜朝暂时还不能吃寻常的食物,所以晚饭几人是在前院吃的。
等用过晚餐,宁长青单独去见了姜朝。
姜朝正躺在床上看书,看到宁长青,坐起身,眼神里都是温和,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宁先生,请坐。”
他躺得太久,暂时下不了床,只能这么和宁长青交谈,对于这个年轻将他救醒的宁先生,姜朝一开始只是感激,可随着这两天在网上了解下来,愈发的好奇。
尤其是看过今天的直播,姜朝眼里都是欣赏。
宁长青刚坐下来,姜朝忍不住赞赏道:“宁先生的录制我看了,试镜这一期很棒。”他虽然三年前被网上奉为最年轻的影帝,但论起宁长青最后那一段,他也没把握能演到这种地步。
对于强者,有的人是嫉妒;可姜朝却只觉得敬佩又欣赏。
宁长青是看过姜朝演得戏,交谈起来也有话题,这么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最后宁长青说了治疗身上伤疤和姜朝脖子上那道疤痕的消疤膏的价格。
的确不便宜,身上的伤疤浅,便宜一些,一共一个月的药量,200w;但脖子上极深的那道伤疤的消疤膏要三个月,600w。
姜朝最后连同之前将他救醒的诊金,本来是打算多给的一些的。
宁长青只收了一千万。
若不是他之前买四株野山参将资产花的七七八八,宁长青只打算收药钱八百万。
不过他要开始替蔺珩调养,需要买一些基础的药,他替蔺珩调养身体没打算收蔺珩的钱,所以姜朝这笔钱他也没打算不要。
宁长青和姜朝一聊就是一两个小时。
楼下的客厅里,蔺老听着电视里咿咿呀呀唱曲儿的声音,余光时不时偷瞄旁边的幺儿。
“咳咳,你看姜姜,你和姜姜年纪也差不多,怎么姜姜嘴巴这么利索?你应该多学学姜姜。”否则,就这性子,什么时候能给他带个媳妇儿回来啊?
他年纪这么大了,再迟点,怕是他这老头子都看不到他婚礼了。
蔺珩将手里的书一收:“我去书房。”
“嘿,说你两句又不高兴了是不是?等下宁先生不是还要说你的病的事?还想让宁先生等是不是?”蔺老推着轮椅走了两步。
蔺珩果然把长腿又收了回来。
蔺老心情不错:“你送宁先生礼物了?没忘了吧?”
蔺珩看他一眼:“送了。”
蔺老怀疑看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宁长青从姜朝的房间走了出来,蔺珩听到动静站起身,余光看到蔺老,想了想,等宁长青下来,直接拿起一旁外出的西装外套:“我送你回去。”
宁长青想想路上也能说调养的事,左右今天也没打算就开始。
宁长青和蔺老告辞,蔺老想多留一会儿,可看这天色也晚了,只能看着两人离开。
晚上是蔺珩开车送宁长青回去的,路上宁长青说了自己的打算:“从明天晚上开始,一连三天我会给你开药泡药浴,按照你的身体状况观察三天确定最佳的时间。之后半个月你可以按照这个标准来泡,等半个月后,我会替你安排别的。蔺先生可有问题?时间上有问题吗?”
“药浴?”蔺珩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明显一怔,显然很意外还有这么古老的方法。
宁长青点头:“你身体情况特殊,最开始只能用比较温和的方式。”
但药浴的药都是系统出品,效果自然也显著。
不过前三天他需要确定最佳时间,所以要全程看着。
蔺珩觉得有些怪,毕竟他从出生有记忆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泡澡,被人盯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想到两人都是大男人,自己也答应让宁长青治病,也就没反对。
等宁长青回到重新定的酒店,他把其中八百万给了系统,按照他给出的药方,配置两瓶不同成分的消疤膏。
宁长青洗完澡出来发现提前收到了拍卖负责人打来的三千万。
四株野山参虽然还没开始拍卖,但已经卖给田老一株,剩余三株检查完发现也没问题,负责人想到宁长青急用钱,很利落提前把钱打了过来。
宁长青收了钱后就睡了,第二天一早醒来,九点整,应金良忐忑发过来一条短信。
宁长青让应金良把他公司的地址发过来,被应金良给拒绝了。
【应金良:宁先生,我公司如今债台高筑,情况不太好,也不方便去公司,如果宁先生不嫌弃的话,我们找间餐厅谈谈好吗?】
宁长青没拒绝。
第一世应金良出事后一家都死了,他既然打算出手帮忙,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他很快到了两人约定好的地方。
应金良自从那天回来就心神不宁,他一方面觉得那位先生是在开玩笑,却又忍不住想相信那位先生。
可他没办法了,三千万的窟窿,他已经补不上了,最后的期限,他所有能卖的都卖了,如今只能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抓住。
等约定的这天他一夜没睡,等早上九点,他怕太早打扰到对方,掐着九点发过去消息,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回了。
这让应金良直到挂了电话还在发呆。
应太太也焦急看着他:“怎么样怎么样?”
应金良双眼泛着血丝,激动抱了一下最近消瘦憔悴不少的太太:“宁先生回我了,答应见面了,我这就过去!如果这次真的成了,撑过这一次我以后一定不会这么鲁莽了……对不起,让你陪我一起受罪,是我对不起你。”
应太太回抱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只要咱们一家六口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对对,只要好好的,还能重新开始……”应金良擦干湿润的眼,穿上自己最好的西装,在一家老小期待的目光下走出了刚租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