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家的地盘闹事?给我狠狠打!”司晋冷声下令。
那些手下都是当兵的,一个比一个力气大,正打在兴头上,听到司晋的命令,更加下了重手,拳头、脚踹,纷纷地向他身上招呼过去。
直接打得方安平呼痛的声音都变了。
司晋听到声音有点熟悉,又见躺在地上的方安平穿着骑手服,对手下的人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手下人停下来,就要去揭开他头上的毛巾。
“别……万一坏人攻击你们怎么办?”方乔眼泪汪汪地看着大家。
司晋看了一眼方乔,没有在她眼里察觉出异样来。不过,既然是她,他就勉强从了她的想法。
手一挥,手下的人接收到指令,又对着方安平拳打脚踢起来。
方乔完成了自己的本命工作,就站在一旁装委屈就好了。
反正挨打的不是她,打人的体力活也不用她来干。
这一次,终于是打得差不多了,方乔也不想闹出人命官司来,等到司晋手下的人去揭开蒙着方安平的毛巾的时候,才豁然见到这个人也是司晋邀请来的,而且是方安平。
司晋的人虽然下手重,但是非常有分寸,从来不会伤到人的脸部,要不然的话,现在方安平早就被打得连妈都不认识了。
司晋也怔了一下,乔氏珠宝的人员,他这两天已经查清楚了。照理说,方乔是认识方安平的……怎么她刚才会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
方乔眼泪汪汪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方安平,小声讶异道:“安平哥哥,原来是你啊。你怎么会跑到我的更衣室来的?你来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我还以为这荒郊野外的出了什么坏人,幸好司晋他们及时赶到。没有想到会是你。”
方安平狠狠地看了方乔一眼,如果现在连司晋在内的人,都被方乔的无辜和单纯骗了的话,那么现在方安平清清楚楚地知道方乔刚刚耍了什么样的花招了。
但是是他错误在先,这个哑巴亏,不吃也得吃了。
司晋一向冷峻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忍禁不俊的笑意,忍笑半天,才严肃地对手下人说:“都是一个误会。不过以后男士要出现在女生更衣间里,一定要记得报备一声,也千万记住不要走错了。不然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家都不好处理。你,你,你,站出来,给方少爷道歉。谁让你们刚才下手那么重的?”
那几个被点到手下胆怯地望了司晋一眼,在心里说道:“少爷啊喂,没有您的指令,咱们敢这么拼命下狠手吗?”
腹诽完自己家的大少爷,几个人就乖乖地上前,去给方安平道歉,“方少爷,对不起。”
听到司晋这样随随便便就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打他打得这么狠,居然就一句道歉就结束了,言下之意还是方安平走错地方在先,方安平心头的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面对司晋,他小小的方安平又敢做什么?
要是他是正经的乔氏珠宝大少爷,也许人家还给他几分薄面。
但是他算什么?私生子都算不上,充其量不过是一己私欲之下的产物,完全见不得人的身份,隐忍了这么多年,都还不能换回一点成效。
被司晋这样打了一顿,他能怪司晋吗?他能怪这些下人吗?非但不能怪司晋,还要自承错误,还要感谢司晋的手下留情。
方安平被人扶起来之后,还要强装出笑脸,勉强说道:“是个误会,确实是个误会,咳咳咳,都是我不好,来找乔乔之前,没有跟她先说一声……咳咳咳……”
方安平剧烈地咳嗽起来,方乔一双漂亮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司晋一挥手:“送方少爷下去休息。”
等到他们被送走,方乔还心有余悸地说道:“谢谢你及时赶来,真是吓死我了……不过也好在,只是个误会而已。我事先也没有想到安平哥哥会来更衣室找我。”
“两晚你帮我治伤,我还没谢谢你。”司晋看着她的眸子,要说是怎样认出她来的,很简单,沈洛没有直接和方乔对视过。
而他,直接对视过。
那晚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她的衣服本就大了一个号,脸上又带着防止涂抹飞溅到菜盘子里的口罩,所以沈洛只感觉到她很年轻,而认不出她来。
但是司晋,却是直接和她对视过的。
不管她外表怎么变化,她的一双清澈见底的漂亮眸子,却始终是改不了的。
她虽其貌不扬,不过那双眸子意外的漂亮,璨若星辰,又像是最好的珠宝做的一样。
当得起她乔氏珠宝大小姐这样的身份。
只是她好像一直都不是很自信的样子,很少和人对视,一直都有点闪躲的样子。
方乔现在也不再装了,干脆地说道:“也不用谢我,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别的人就成。我不想惹太多的麻烦。”
司晋点点头,“要是我告诉别人的话,现在你也不会这样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谢了。”面对聪明人,方乔也十分的爽快。
她正要走,却被司晋叫住了,“方乔,你能告诉我,那晚为什么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出现在酒店里吗?”
“如果我说‘不能’呢?”方乔扭回头去。
司晋好一阵子没有说话,在开口,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和狂佞,“小爷尊重你的意见。”
方乔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司晋看着她的背影在转角处消失不见,心头在思索着问题。听她说话行事,明明就是非常有担当、有能力的女子,加上她是乔氏珠宝唯一的继承人,家里对她的培养,也一定不会少。
刚才对待方安平的事情,司晋相信,绝对不会是个误会。方乔绝对是借他的手,刻意要痛打方安平一顿的。
以她的洒脱自信,还用得着被一个突然闯入的“坏人”吓得一直掉眼泪?
但是为何,她总是这样低调到甚至有些谦卑,将自己抵到尘埃里面去?
这个女孩子,太让他看不透了。
再次出去的时候,她拿着骑手帽路过刚才那群嘲讽她的女孩子,那些人还在嘲笑她普普通通的外貌,嘲笑她刚才不会骑马的难堪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