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说道:“我倒没说定要赖在陆家,只是姑爷若在,说不定会有别的法子。姑娘心里又不是没有姑爷,何必这般忌讳?姑娘越是不想提,不就越是说其实姑娘放不下?”
珠儿气急败坏,向宝儿呵斥道:“你还使上性子了,今儿是怎么了,往常也不见你这样饶舌!”
宝儿却是个直性子,听不得这等拐弯抹角的话,就和珠儿嚷了起来。
夏春朝听不得吵闹,开口道:“行了,都少说两句!谁再嚷,就去院子里提水桶去!”这两个丫头见姑娘恼了,才各自闭嘴。
夏春朝又道:“我晓得你们都是为我好,然而事已至此,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罢。”
说话间,平日里为她看诊的大夫到了,牛氏领了进来。一番望闻问切,各自无话。
又过得数日,王二辉已将采买来的花种木苗尽数种下。夏明也来报说,铺子一应所需皆已购置妥当,只待时日开张。
夏春朝闲中无事,亲自坐车,带了家人在乡下四处行走,看看有无可用的货物。几日下来,倒也同几家农户谈妥了生意,签了文书。
这日,夏春朝在家中闲坐无事,因听闻东郊五六里的水银观音庙,求来的保胎符极是灵验,也想着出门走走,便乘车出门。
一路过去,天气倒还晴好,自观音庙出来时,天上忽而阴云密布。
夏春朝看这景象,连忙吩咐道:“快套车赶路,只怕要下雨了。”
一众家人倒也无需吩咐,将骡子套上,便紧着往回走。
才走了不到一里地,忽而狂风大作,地下飞沙走石。两头骡子眯了眼睛,任凭鞭打不肯再往前一步。
正当此时,雨滴已自云间坠落,雨势须臾间便成瓢泼倾盆,豆子大的雨点打在地面,扬起无数尘土。
赶车的家人抹了把脸,向车里道:“姑娘,雨太大了,已是赶不得路了,须得就近找个地方避一避才好。”
夏春朝急道:“略等等倒也无妨,只是这附近哪里有地方?”
那家人正要答话,远处忽然一人头戴斗笠,身披雨披跑来,向车上人道:“敢问车里是夏家的姑娘么?”
家人应了一声,那人道:“我家主人在那边宅子里避雨,知道姑娘被这大雨所阻,请姑娘过去暂且避一避。”
夏春朝在车里听见,隔着帘子问道:“你家主人是谁?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那人不答,只说道:“姑娘去了便知道了。”
夏春朝见他不说,只好作罢。眼看这雨势急促绵密,并无顷刻间停下的意思,自忖在这道上待着,也只是叫下头人白白淋雨。自己又怀着身子,若是着了风寒,不是闹着玩的。不如先去瞧瞧,再做打算。此处虽是乡下地方,究竟是京畿之地,又是青天白日,料来该不是歹人作乱。
当下,她一口应下,吩咐家人调转牲口,随这人过去。
那人便在前头引路,领着夏家马车走了一段泥路,忽而踏上一段石头地面。夏春朝心中奇怪,便使珠儿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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