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烧不起什么,都在池塘里,随便火就灭了,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石一心边走边埋怨,“这府里的伺候的丫头们看热闹连自己的本分都忘了,看来时间长不松松骨头,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怀着满腔的怨气,石一心走到池塘边上,发现自己娘亲已经晕过去了,正被张嬷嬷等下人七手八脚的往下抬,自己哥哥此时已经上朝去了,不在这里,她急忙跑了过去,想看一眼自己娘亲是怎么了,却被林嬷嬷一把拉开,喊了几个人将她带回到自己院子里,石一心一头雾水,什么都没打听到就这样窝囊的回来了,那个老婆子仗着自己的娘,竟然把这威风都耍到她这里来了,以后一定要去娘亲那里告一状!
伺候她洗漱的小丫头脸色苍白,显是受到惊吓,另外几个都是这样,问什么话都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什么来,石一心越加郁闷。
此时的陆绵绵,正看着池塘中央的台子上面,悬立着一把剑,长约三尺,通体流光溢彩,晶莹无匹,周身隐隐发着淡淡的光晕,银色的剑柄上正挂着林花影取出来的那个挂坠,原来是这把剑的剑穗,配在一起倒也好看,只是现在她真的没有心思再看这把剑,与其他人一样,都关注着船上那个人,那个用桐油将自己烧着的,献祭给这把剑的林花影。
石一粟下朝来,第一次没有去李老夫人院中请安,而是直奔池塘,当他看到本来已经结了冰的池塘面上,此时已经化成了水,只有少数的冰慢慢漂浮着,那艘着火的小船已经烧得看不出形状,只剩船底和一些黑色的残渣缓缓冒着青烟。
陆绵绵面无表情的看着石一粟,石一粟定定的看着湖中央,眼中蕴着泪在打转,终于滴了下来,身边的小厮告诉石一粟,林花影在夜里将桐油倒了一船,自己坐在船中央点着了火,可是任凭小厮说几遍,石一粟最后都会问,“夫人在不在船上?”,小厮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回答。
那把剑此时已经不再悬立,它早已被石一粟取了下来,说是要送往皇宫,呈现给皇上,可是半道儿上又不知道被谁劫走了,此时,石一粟才病倒了,丞相府又回到了往日的宁静,像是林花影纵火自焚不过是一场云烟而已。
外面却正在疯传林花影半夜会表哥,红杏出墙,后来被石一粟找到带了回去,本来已经淡出人们口舌是非的林花影,再一次成了众矢之的,加上石一粟病了,坊间传的更加厉害,可是外面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林花影此时已经死了,石府也没有一个人出来为她说句话。
陆绵绵眼中流着泪,心里重复的告诫自己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纠结也没什么好处,重要的事情没盯住,为这件事情哭什么哭?
陆绵绵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从林花影的过去里出来,到了花容的空间里依旧哭个不停,没有见到花容,只躺在云团上面不住的哭,终于哭的累了,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陆绵绵有些不适应的睁开眼睛,动了动嘴,发现也不能说话,嗓子干的厉害,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这是……什么地方?”哑着嗓子,说话都是干瘪无力的。
“醒了?”忽然有人问道,“可真能睡!”
这句话叫陆绵绵有些气闷,老娘差点就死了呀,好歹也是一个病号,睡久一点怎么了?可是一开口还是想跟他要水喝,一个比她稍大的小伙子端了碗水,里面放了根细竹管,平端到她眼前,示意她喝。
这小伙子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陆绵绵吃力的含住细竹管,使劲儿嘬了一口,水猛地窜了上来,口中一时不适应,好多都流了出来,只有少许咽了下去。
不能怪她到口中的水都撒的出来,只能怪她肚腹上有伤,一动口就牵动了伤口,疼得厉害,还好没有呛到,若是呛到咳嗽起来会更加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