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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子清动了动唇,最终却未曾多说一句。

她则上下打量了华服公子许久,见闫子清隐忍不发,便接口道:“这位公子说是常住华海。我怎地未曾见过你,觉得你面生的很啊?”

“面生?那大概是我很少出来走动吧。”华服公子吊儿郎当说道,“我长得如此英俊,出门生怕被人给看杀了!”

听着这大言不惭的话,她并没有反驳,反而勾唇一笑,伸手就摸向了华服公子的怀中。

“你!你干什么?!耍流氓啊!”

“兄台……”闫子清在一旁不明就里,伸手就想阻拦。

只听得“哗啦——”一声。

她的手上倏然出现了一大摞红红绿绿的布头。

“这……”

众人仔细一看,俱都目瞪口呆——那些个布头分明是女子的肚兜。

“哎呀。不好意思呀。”她一声惊呼,而后,又诧异说道,“兄台身上为何带如此之多的肚兜呢……?”

第10章

“你!你……”华服公子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也回不过神来。

她理了理手中的肚兜,姹紫嫣红,十分香艳,笑着说道:

“我从小未出过华海,却也耳闻燕欲飞偷香窃玉,事后惯常喜欢偷拿对方的一件内衣做纪念。你说你不是燕欲飞,这些个肚兜又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让那些被害人来认认自己的衣服呢?”

燕欲飞闻言,面如死灰。闫子清见状上前,“啪啪”两声却是压制住了他的修为,让他再不能动用灵力……

片刻后,城中守卫听到了守林人的报告,带走了燕欲飞。

人群散去,偌大的杏花林中只剩下了闫子清与她二人。

春光明媚,穿透层层叠叠的杏花,照射在他们的身上,斑斑驳驳,犹如浮光掠影,恍如梦中。

眼眉微弯,她伸手一扬,将醉今宵抛到了他的怀中。

闫子清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眼。

对面的青衣少年人挺拔好看,白皙红润的脸颊似乎透明了一般。鼻翼微动,他一闻便知丢过来的是烈酒。

几乎没有犹疑,他仰头便灌下了一口酒……

“诶……”这酒可贵,省着点喝!她见闫子清大口喝酒,十分心疼。

但最终,这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好不容易来了个好看又好玩的朋友,她可不想因为几口酒显得自己太过小气。

“嘿嘿……”坐在秋千架上的苏璎珞想到此处,差点笑出了声来——她深知前世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看来,这辈子她定要好好改改!

而那时的她刚看到闫子清喝酒的架势,还以为他的酒量定是极好的,生怕这剩下的半坛子不够他喝。

谁知,那闫子清却是从来没喝过酒。盛情难却之下,就一味的猛灌。

结果……他还没喝了几口,立时就满脸通红,只迷离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专注地盯着她。

“哈哈哈……你醉了!”

她也是第一次喝那么多酒,早就有点醉醺醺。见到闫子清如此,忍不住就凑了过去,摸了摸他绯红的脸颊。

闫子清光看着她,并不说话。一只手紧紧捏着那把剑,另一只手却是用力捁住了她作乱的手腕。

“怎么了?”她还未回过神来,微眯着眼睛朝着他笑。

“你……真好看。”闫子清声音低沉,竟然还隐隐带着一点磁性。

那是当然,她心中得意。

还未出声,却见到闫子清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好不容易挺直的身子接住了他,她才发现闫子清早就醉晕了过去……

“哎!自作孽不可活啊!”

当她背着闫子清往萧府走去时,她才第一次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闫子清的呼吸声浅淡,带着一点淡淡的草木香气。他伏在她的背上,乖得不得了。

回家路上,碰到了新娘出嫁,她背着他看热闹。街边的孩童,拍着手追着轿子,口中就唱着:

“笃笃笃,碰墙角,姊姊抬去娘要哭。阿姆哎,勿哭喽,轿到堂前喽……”

“嘿嘿嘿……”她跟着笑,口中也欢快地唱着,“新花棉被捂新郎,生出囡来老酒甏,生出儿子状元郎……”

后来……

回到了家中,她才得知那闫子清竟然也是浩然宗的弟子,是陆青玄的二弟子。只因追查采花大盗一事,晚到了萧家。

那年,她才十五岁,还未筑基。一切就如白纸一般的单纯美好。

当年的她万万没有想到,多年后,她与他会成了水火不容之势。最后,她还死在了他的手中。

若人生只是初见……

悠扬的曲调带着淡淡地哀伤,这时,姬千雪来到花园里找她。

满园的莺飞蝶舞、百花争艳,豆蔻少女坐在秋千上。而她那往日里最不苟言笑的师尊,竟然停下手中的公务看着这一切,脸色和煦。

握紧了拳头,指甲抠进了掌心。

“师尊。”姬千雪欢快地跑了进来,“千雪见过师尊。”

闫子清点头:“嗯。今日没有上习说堂听课?”

姬千雪笑着说:“掌门师伯双修大典将近,韵淇姐姐忙不过来,我和大师兄请假了几天。”

闫子清道:“业精于勤荒于嬉,你好自为之。”

姬千雪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师尊。”

闫子清没有再说什么,当下,把宗卷收进储物戒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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