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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祁索在国外总是睡不好,身在异国他乡,刚开始祁索走得匆忙,外语很差,与人交流都成问题,跟在国内被众多狐朋狗友簇拥不一样,祁索在国外很多时候都像局外人一样,一个人做事。
他的室友是个沉闷的外国人,每日跟祁索只有简单的交流,后来他遇到了喜欢的人,搬了出去,宿舍就只剩祁索一个人。
异国他乡的冬季寒冷漫长,祁索在独处中慢慢成长,后期交了些朋友,但仍不够快乐,感觉孤独,睡眠仍旧很差。
但是回国后每次和舒柏亭做爱过后,祁索都能睡个好觉。
祁索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舒柏亭却穿戴整齐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脸。
祁索睁开眼看他,“怎么了?”
“我还要下去一趟,你有事就打我电话。”舒柏亭换了套普通衣服,头发也没扎,正在往自己手指上套婚戒。
“你去哪啊?”祁索问。
“去和他们打几圈麻将。”祁索想起刚刚在饭席上说话的男人,懂了,点头。
舒柏亭要起身,祁索又问他,“那你还回来吗?”
舒柏亭委婉地告诉他:“我结束的时候太晚了。”
祁索没再问了,翻了个身。
舒柏亭走出去,带上了门,他要去的地方有点远,舒柏亭不想迟到,往一条小路走,穿过花园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声响。
他停在假山边,辨认出声音出自榕树后。
舒家宅子中心腾出了一大块地做为花园,老爷子不知道去哪里找了棵大榕树,移植到了这里,寓意舒家开枝散叶,常绿常青。但老爷子此刻肯定没有想到,自己的长孙会和他的五姨太在树后偷情。
五姨太今年刚好三十岁,之前是个小明星,十九岁就跟了当时四十九岁的舒镇,一年后舒镇出事,四姨太和二少爷也在那辆车上,没能救回来。老爷子醒来后就变了性子,而没过多久,五姨太鸢尾查出怀孕,老爷子便欢天喜地地娶了她,认为老天爷给了他赎罪的机会,待他们母子也亲善有加。
但鸢尾到底是个年轻女人,服侍一个半身不遂皮肉松弛的老男人,怎会耐得住寂寞。
她攀上大少爷的肩膀,两人连房间都不愿意去,干柴烈火,一点火星子便点燃了。
舒柏亭摸着手上的戒指,听着树后面传出来的声音,觉得老爷子若是知道了,指不定会一气之下倒下去起不来。
片刻,舒柏亭折身返回,换了条路去到牌室。
他在舒家住了十年,跟着大少爷学了很多东西,读书是为了给大少爷做弊,学麻将是为了帮大少爷出千。
如果不是祁宴,现在被压在榕树上的人,还指不定是谁。
舒柏亭蹙眉,走了神,错了一张牌,对面的舅舅胡了,舒柏亭笑了笑,把面前的纸币推了出去。
“柏亭手生啊,很久没打了?”
舒柏亭笑:“阿宴不爱我摸这些。”
“在祁家过得不太好吧?柏亭,祁家虽然风头正盛,但我看新闻,那个祁宴那么忙,你们一年到头能见几次?”
舒柏亭刚要开口,一只大手拍上了他的肩膀,大少爷舒柏池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俯身和他说话:“柏亭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舒柏亭垂眼道:“以为你去找爷爷会久一点,没想到这么快。”
“老爷子啰嗦,速战速决。”他一来,桌上便有人站起来让座,舒柏池坐好了,挥手让他们重新开始。
舒柏亭和之前一样帮着舒柏池赢了一晚上,到了三点,舒柏池说困了,站起来,路过舒柏亭身边的时候拍了他肩膀一下,“柏亭你来。”
舒柏亭点头,站起来跟着舒柏池走了出去。
舒柏池走在前,带着舒柏亭走到刚刚的花园。
“祁宴这次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舒柏池站在树边,面对着舒柏亭,“往年你们都是一起的。”
“阿宴有要事来不了,已经和爷爷说过了。”
“柏亭,”舒柏池抬手打断他,“你跟着祁宴,觉得快乐吗?”
舒柏亭抬眼,看着舒柏池朝自己走过来,舒柏池身为长子长孙,自然在舒家地位牢固,是大家默认的下一任家主,受尽宠爱却变成纨绔子弟,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
“你知道哥哥从小就对你好。”舒柏池笑着看他,“他祁宴哪里好的,你可以在我身上找,哪里不好的,可以让我弥补。”
舒柏亭笑了笑,和那些崇拜丈夫的女人一样,告诉舒柏池:“阿宴哪里都好,我很快乐。”
舒柏池一顿,眼神变得有些不快。
而在客宅的祁索,在三点半的时候突然醒了过来。
他看了眼时间,然后坐起来,给舒柏亭发了条信息,问他回房间了没有。
过了十分钟,舒柏亭回复说已经回了。
祁索思考片刻,下床披了件外套。
他记得舒柏亭的房间在主宅三楼尽头,白日他特意计划过
', ' ')('路线,从他自己的房间跑到舒柏亭房间,绕人少的远路很安全。
而且他孤零零地站在舒柏亭面前,舒柏亭一定会给他开门的吧。
祁索这么想着,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走廊地板上有被窗框分割的月光,祁索怕出声,光着脚踩在地上,从脚底传来的冰冷让他清醒,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决定去做。
他以前总是害怕自己做错,所以逃跑,但逃跑没办法解决问题,他还是喜欢舒柏亭。
但如果他将喜欢全数抛掷出去,不管舒柏亭要不要,他就像是喷泉一样把所有的感情都挥洒掉,直到自己一点都不剩了。
他是这样想的,等他对舒柏亭的感情耗尽了,或许一切就都会结束,他也不再受到折磨了。
但在这之前,他需要去做把感情抛出去的事情,例如今晚,他不知会舒柏亭一声就擅自去敲他的门,如果舒柏亭没有给他开门,他对舒柏亭的感情就蒸发掉一些。
开门的话,那就日后再说。
祁索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他的影子映在地板上,纤细而脆弱,却像是要长出翅膀。
祁索没有如愿跑到舒柏亭房间门口。
他在一条长廊上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祁索吓了一跳,抬起头,然后被一只带着浓重烟草味道的手捂住了。
“嘘。”
舒柏亭的半边脸暴露在月光下,另半边脸在黑暗中。
“让我猜猜,是什么风把你从房间里吹了出来?光着脚踩在这里?”
祁索不能说话,却看到了舒柏亭的眼睛。
——那双眼里没有任何光亮,就像是被吸进漩涡里,然后被漩涡同化了一样黑暗。
无论是舒柏亭身上浓得刺鼻的烟草味,还是他失去光亮的眼睛,都让祁索莫名地感到心疼。
他靠过去,并不比舒柏亭矮多少,站直的话鼻尖正好能够蹭到舒柏亭冰凉的脸。
祁索身上带着暖意,贴着舒柏亭,抱住他。
“我想去你房间,我想见你,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舒柏亭没有动。
过了许久,祁索的心慢慢凉下来。
他想,应该就是这样了,舒柏亭会推开他。
舒柏亭推开了他。
会转身。
舒柏亭退后一步,转了过去。
会……头也不回地走掉。
舒柏亭蹲了下来。
祁索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了一会,舒柏亭估计嫌祁索拖拉犹豫,直接勾住了他的膝弯,把他的腿分开,将祁索背了起来。
祁索起初身体僵直,后来他们路过一扇窗,明亮的月光照到了祁索脸上,祁索才反应回来,慢慢伏到了舒柏亭背上去。
舒柏亭的呼吸沉稳,祁索把脸贴在他头发上,尽力把自己缩小,以免累着舒柏亭。
但事实上祁索的担心很多余,舒柏亭走了一段,一点喘气都没有。
他在房间门口把祁索放下,让祁索踩在了门口的垫子上。
祁索刚想要转过去,却被舒柏亭压在了门上。
舒柏亭的手臂穿过祁索后腰,另一只手按住他后颈,把祁索完全桎梏在自己怀里,然后亲了下来。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再这样深沉的黑夜里,好像做什么都不会被人发现,祁索抱住了舒柏亭,热情地回吻他。
有他讨厌的烟味也没有关系,咬破嘴唇也没有关系,冰凉的手碰到温热的皮肤激得自己冷颤也没有关系。
只要是舒柏亭给的,他就都能够接受。
舒柏亭很凶地吻他,好像急须忘记什么一样,舒柏亭予取予求,祁索到最后站不住了,只能挂在舒柏亭身上,被舒柏亭抱着撞进了房间。
没人开灯,舒柏亭进了门便把祁索压在门背,祁索的脸贴在门上,感觉舒柏亭硬热的东西抵着自己的尾椎。
他全身血液都在叫嚣着同一个人的名字,他渴望舒柏亭,一如舒柏亭渴望他。
舒柏亭把祁索的裤子褪至胯骨,松垮的睡裤摇摇欲坠地挂在他身上,舒柏亭往下拉了点,手指插进祁索股缝间。
那处前不久刚刚使用过,还很软,舒柏亭却执意要完整地扩张一次,直到祁索前端溢出液体,后穴湿润,带着哭腔求舒柏亭进来时,舒柏亭才缓慢地顶进来。
祁索咬住自己嘴唇,然后被舒柏亭手指掰开,“这里隔音好,你可以随便叫,叫多大声都行,叫得好听一点。”
舒柏亭退出来一点,摸了把两人相连的地方,再往下滴的水的不知是谁的,舒柏亭闭上眼,重重撞了进去。
祁索很听话地叫了出来。
祁索的性器高高翘起,前端顶在门上,随着舒柏亭的撞击而一点一点地,舒柏亭时重时轻,把祁索操到失声,汗浸透了睡衣,被胡乱扯下,扔到地上。
“小索……”
祁索觉得今晚的舒柏
', ' ')('亭很不对劲,他努力转过去看他,把舒柏亭拉过来,亲他的脸和眼睛。
“你如果不开心,可以发泄在我身上的。”
舒柏亭停下来,看着祁索。
然后祁索就这样背对着舒柏亭,舒柏亭还插着他,把他抱起来,一边操一边扔到了床上。
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很温柔。
舒柏亭的律动变得深入而缓慢,他们鼻尖顶着鼻尖,祁索弓起的背上贴着舒柏亭的手掌,乳头摩擦在舒柏亭的胸前。
然后他射了,射在舒柏亭小腹,舒柏亭停下来,两人接了吻。
等祁索缓过来了,舒柏亭才又动起来。
祁索的思绪逐渐被高潮抛到了天上去,他从舒柏亭的窗子里看到了月亮。
然后他短暂眩晕,舒柏亭重重喘息着倒在他身上,手里握着祁索的性器,上下撸动两下,便感觉手心湿润。
再动两下,祁索便伸手按住了他。
“别……呃!舒……舒柏亭……”
舒柏亭看着祁索前端射出透明的液体,流淌在祁索小腹上。失禁一样。
祁索羞赧万分,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舒柏亭却笑了,抱着祁索一起躺下去,扯了纸巾。
祁索凑过去,舒柏亭便温柔地吻他。
祁索觉得自己应该是完了。
他的喷泉没有枯竭,反而汇入了更多的水。他对舒柏亭的爱意没有减少半分,反而变得更满了。
今晚的舒柏亭很温柔,像是真的爱着祁索这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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