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照片,只不过照片里的女孩儿早已没有了头发,而且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但是那笑容却是极其明媚的,如同春日里的第一抹阳光,眼神中透漏着希望之色。
这一条微博下面有位置,上面写着“京城第二人民医院”。
苏让看到此,心中大喜,然后整个人瞬间起身,想都不想,一刻也不停留,就出门而去,至于拜访葛老,先放一放吧。
……
京城第二人民医院!
此时人流涌动,一间病房中,气氛压抑且沉闷,床上躺着一个面无血迹的女生,女生的父亲眼窝深陷,掩饰不住愁容,母亲也满面憔悴,眼眶有泪珠闪烁。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对旁边的家属道:“唉……我们也无能为力,本来之前化疗已经取得了一些不错的进展,但奈何这癌细胞又扩散了。”
在听完医生的话后,父亲哪里还能忍得住?哪里还有半分一个成熟男人的稳重?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医生的手,语气焦急地道:“大夫,求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砸锅卖铁,我们也心甘情愿啊。”
母亲更是满脸泪水,痛苦道:“大夫,只要您能救活我女儿,让我做牛做马都行,求您一定不要放弃啊。”
医生一脸无奈,摇摇头,叹一口气道:“若是真的有办法,我怎么能不救呢?但现在已经到晚期了,你们……还是准备准备,这样也能不让孩子多遭这些罪。”
看着医生走出去,妻子黄丽扑在丈夫伊成志怀里抱头痛哭,好不悲忸。
床上的伊人虚弱至极,癌细胞已经让她无法再像常人一般活动,此时只能微微的抬起眼皮,道:“爸爸妈妈,你……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我……很幸福。”
看着女儿这个模样,伊成志夫妇更加的悲痛起来,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事的,伊人,这家医院不行,我们就换一家,爸爸妈妈不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伊人眼角滑落出一滴泪来,道:“不……不用了,我知道我的情况,因……因为……我的病,给爸爸妈妈你们添麻烦了,爸爸都瘦了,还有妈妈的头发也白了好多,我……我不愿看到你们这样,对……对不起。”
伊成志哪里还忍得住?什么男人的沉稳,什么男人的成熟,什么男人的尊严,这一刻决堤了。
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但最后一丝丝的倔强,还是让他背过了身去,哪怕是到了这个关头,他还不想让这个家看到自己的脆弱,所以下意识地继续故作坚强。
兴许这就是男人吧!
这时那之前的主治医生又回来了,他看着伊成志夫妇道:“我看你们的确是爱女心切,不若这样,我给你们一个消息,现在岭南过来了一个非常著名的名老中医葛春秋先生正在我们院长办公室叙旧呢,虽然中医治疗癌症有些牵强,但你们不若去试试,兴许就奇迹会发生,当然,你们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啊,老先生可都退休好一阵了。”
“真的吗?谢谢大夫,谢谢大夫,自然是不会说的。”伊成志此时哪里还管什么中医西医的,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都会愿意尝试的。
于是两人就出发往院长的办公室跑去,不论如何都要把这位老中医给请过来。
病房里此时就剩下伊人一个人在,她偏头看着窗外,眼底依旧是充满着希望,但更多的是不舍。
很快,病房外就有动静传来。
却见一个穿着周正衣衫、头发花白但是精气神十足的老人,迈这健朗的步子走了过来。
伊成志和黄丽二人在身后随行。
“我来看看,这就是你们女儿?”葛春秋看着床上的伊人问道。
“正是正是,麻烦先生出手相救啊。”伊成志言语之中满是激动与着急。
“好。”葛春秋言语不多,直接就坐了下来,端详起伊人的气色,然后伸手探她的脉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足足有三分钟之久,葛春秋才收手,微微的皱眉道:“我观她皮相不亮、眼窝深陷、脉搏羸弱,体内肾脏更是气弱的紧,此乃重症啊!”
一句话就让伊成志和黄丽还有方才跟进来的主治医生惊呆了,把把脉就能知道哪里不对了?这么厉害。
“老先生,可有法子?”伊成志小心翼翼地问道。
葛春秋想了想,摇了摇头,言语道:“病入膏肓,无方可治。”
轰隆隆……
这一句“病入膏肓,无方可治”就如同是死神的镰刀落下来一般,让伊成志和黄丽的心再次受到打击。
葛春秋又说话了,道:“但有方可缓,只是效果不甚明显,也顶多能让其撑到后日。”
主治医生一听又惊呆了,因为自己之前给出的判定是,这个病人恐怕过不了今晚。
但葛老先生似乎也是这样断定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还能有法子撑两天,不得不说不愧是名中医啊。
一听这,黄丽险些晕过去,伊成志赶忙拉住她,对葛春秋道:“老先生,两天也是好的,那就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