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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已经好几年前的事了,一传百,百传千,直的都有可能被说成是弯的,哪句真哪句假,外人根本无从探究。而你,明明可以当面了解事情的原由,偏听了屋外头的谗言,疑神疑鬼这么久。”
曼招弟怼上头了,也不管旺旺雪饼气疯了的脸,话说得格外直白,“念多少年书了?只知道空穴来风、苍蝇不叮没缝的蛋?苍蝇这种辣鸡玩意,不管蛋有没有缝,它都会叮。实在闲得慌,不如参透一下什么叫‘谣言止于智者,兴于愚者,起于谋者’?”
“你现在就是那个愚者,蠢到家了,我劝你,与其听那些谣言,不如直接问问你爸妈,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雪娟被这么一番话怼得七窍冒烟,大喊着骂了几声脏话,又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可实在想不出怎么反驳,气得她小拳头狂捶空气,捶够了,又莫名其妙地跑了。
曼招弟无语得像看傻子表演,但好歹能安静吃饭了。
五花肉煎得喷香好吃,曼招弟看着油滋滋的肉片,心想肯定是饭菜太香太美味了,不然自己哪可能会为了一个刚认识的‘邻居’抱打不平。
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这天晚自习,王雪娟请假了,曼招弟看着黑板上登记的请假名单,郁闷了,她就说了那么一两句话,这旺旺雪饼该不会是气上头,自寻短见去了吧?
别啊,她可不想成为历史罪人啊。
就这么忐忑到晚自习结束,曼招弟留下来做了一会儿数学习题,但心思已经无法集中了。
看时间,还有七八分钟就到十点了,索性收拾书包,在微信上跟罗盈春说自己先到停车场等她。
这个时候的学校非常安静,安静得有些诡秘。曼招弟扶着墙,拖着包扎成粽的脚慢慢走,走路的回音在略有年份的旧建筑间回荡,显得格外瘆人,尤其是从小卖部到员工停车场的这段路,安装的是声控感应灯,突兀惨白的灯光伴随着拖沓的脚步声,在头顶上一亮一暗,让人不禁联想到某些不唯物的小飘飘。
饶是曼招弟,也受不了这种阴森恐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早知道乖乖在教室等了,真是作死自找难受。
但也不可能回头了,曼招弟咬着牙忍着哆嗦一步步往前走,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尽管这把声音听着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明显是罗盈春的脚步声,回头一望,果然看到了正从食堂方向飞奔而来的罗盈春阿姨。
曼招弟从心底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罗盈春追上来后,难受得直喘气。曼招弟见她这个样子,没由来涌上一丝微妙的情绪,但仍旧嘴硬,“你急什么?又没人催你。”
罗盈春顺了顺胸口,喉咙做了吞咽动作,才平复过来,“这边路灯少,可黑了,我怕你等不及,又怕你不小心摔倒。”
曼招弟抿了抿唇,看着她的发旋,“哪有这么容易摔。”
罗盈春站直身,笑了一下,“倒也是。”
接下来曼招弟不知道该应什么话了,因为心里一直介怀着中午的事,总觉得这会儿两人间的气氛好像特别微妙特别尴尬,微妙尴尬到连头顶的声控灯也渐渐变暗了。
曼招弟拧起眉,自己本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可现在不知为啥出现了这么花季雨季的惆怅心思,中二得忍不住唾骂自己脑子发神经,扶着墙迈腿走。
罗盈春跟在她身旁,随手接过曼招弟手中的饭盒袋子,装进自己的帆布包里,那动作自然随意,看得曼招弟一愣。
也不知道自己愣什么,主要是这动作过分熟稔自然,仿佛两人关系极好,拥有着相处了半辈子积攒下来的默契。
严格来说,她和罗盈春,只认识了四天。
说起来也是奇怪,就这么短短几天,她这个心思极重,对谁都冷漠戒备,到哪儿都能招惹人,都能得罪人的奇葩事儿逼,居然有和别人相处得这么和谐的一天,连她自己也预料不到。
大概是因为罗盈春比她更奇葩,能容旁人之不能容。
回骑楼的这一路上,曼招弟都在思考应该如何顺其自然地开口,然后再顺其自然地聊一聊中午的事。
但还没等她思考够,她们已经回到骑楼了。
曼招弟看着眼前乌漆嘛黑的残旧骑楼,心想今晚罗盈春车开得有够快的。
罗盈春和昨晚一样,先把她扶到一边,然后锁车,拎包。
上楼梯时,曼招弟攀着扶手一步步向上走,罗盈春依旧在她旁边,陪着她慢慢走。
曼招弟觉得这会儿说话最合适了,而且再不合适也得合适,因为快到家了,于是她琢磨着开口,“那个”
罗盈春看了过来。
这四目一对,曼招弟却有些说不出口了,明明平时根本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真是活见鬼了。
“怎么了?”罗盈春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主动问道。
“是关于今天中午的事。”曼招弟深吸了一口气,索性豁出去了,“你生气了吗?”
罗盈春一
', ' ')('听便知曼招弟说的是什么事,怔了一下,继而摇头,“没有。”
我信你个大头胡萝卜鬼。
曼招弟深深地看着罗盈春的眼睛,也看到了她脸上的伤疤,平日里不觉得这道疤痕有多明显,但此刻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这道伤疤仿佛上了色,添了阴影,显得格外灰蒙深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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