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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盈春没好气,明明就是懒,居然甩锅给?膝盖和汗腺,无良。
所?以曼同学每天的运动量只有上学、放学十多分钟的骑车路,看来?得想个?办法让小屁孩好好运动健身,不然迟早胖成猪,而且久坐容易长痔疮!罗盈春阿姨暗戳戳地打起小算盘。
伟大的目标得有长远的计划,与此?同时,前期的忽悠工作必须要准备到位。罗盈春为?祖国未来?的花朵深谋远虑,而花朵吃饱喝足后,一脸无知地回家去了。
今年的历年生?日,曼招弟过得很满足。中国人还是可以过农历生?日的嘛,民族传统可不能丢了,咱们有五千多年的底蕴,必须趾高气扬旁若无人不可一世!
回到家,时间还很早,才八点不到,曼荣祥也在,正?坐在沙发看电视,曼招弟摸了摸书包里的家长会通知书,犹豫了几秒,还是把通知书拿了出来?。
“招弟,我有个?事儿?跟你说。”未等?曼招弟开口,曼荣祥先说道,“你美芳姨好像怀孕了,我明天带她去市里检查,如果真怀上了,我打算让她搬过来?住。”
曼招弟拿着?通知书的手骤然一顿。
欺负猫狗从我做起
曼招弟把家长会通知书撕掉扔了。叔呲
这个旧历生日注定不太平,曼荣祥说的话一直在她脑子里徘徊,让她浑浑噩噩无?精打采。
自己当时在想什么?是希望吴美芳别怀上,还是?别的?
她甚至不敢问开口曼荣祥,你们会?结婚吗?
可?都怀孕了,这不是?多此一问么?。
只是?,如?果曼荣祥和吴美芳结婚了,她还能在这个家待多久?半年?一年?可?等到?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以后,这里真会?有属于自己的地方吗?
忽然想起烟草老板的话,或许曼荣祥也?认为,她以后是?要嫁人的,嫁了人就是?外人了,怎么?都留不住。
原以为搬回c镇,终于能安稳一些,起码在她念高中的两年里,能一直待在这儿,却是?不然,她依旧要走。一个被迫匆匆到?来,又被迫匆匆离开的过客。
算了,始终是?要走了,这儿本就不是?她能永久扎根的地方。
蒲公英被风支配,短暂地借落在某一处,如?何能贪恋不属于自己的土壤?
第二天是?周六,曼荣祥不在,曼招弟到?罗盈春家里蹭饭。
她一个人在家里呆不住,总忍不住胡思乱想,害怕自己钻牛角尖,更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又要去抓挠手臂。
虽然曼招弟脸上不显,但罗盈春还是?察觉到?她心里藏了事,明明周五在食堂吃粿条时还好好的,可?这才过了一个晚上,曼招弟的脸色阴得像梅雨天。
又想起今天是?周六,是?高一高二年级开家长会?的日子,不由猜测她是?和曼荣祥闹矛盾了。
吃完午饭,罗盈春说道,“我等会?儿带鹅仔和鸭仔去水坝旁散步,你要一起来吗?”
“水坝?”曼招弟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没想到?这破镇子居然还有水坝,“在哪儿,远吗?”
“不远,大概十?多分钟的步程。”罗盈春连哄带骗,“一眨眼?就到?了,而且那边的环境很不错,风景也?好,有个大草坪,鹅仔最喜欢在那边玩了,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出去走走当消食了。”
一听是?走路去,曼招弟想也?没想马上拒绝,“不去。”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好忽悠,罗盈春郁闷妥协,“好吧,那你骑自行?车吧,我和两崽子在后面跟着你。”
曼招弟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罗盈春,所以小春姨姨,你是?直接排除了‘她不去’这个选项了是?吗。
是?的,小春姨姨一番死缠烂打,最后曼招弟牵着狗绳子,罗盈春拎着猫包出门了。
以走路的方式……
曼招弟打心底里佩服那些‘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的人。简直是?人类的楷模。
中午两点多的小乡镇,上班高峰期已经过去,到?处一片燥闷安静。一路上,偶有半开着门的小商店,还不时看到?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自家门旁的旧式藤椅上,或扇着大葵扇,或听着收音机里的粤剧,咿咿呀呀地跟着哼唱。
能出门散步,鹅仔很兴奋,曼招弟快要拉不住这大黄狗了,好几次被拽着向前。
“……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谁来真心寻芳踪/花开不多时/啊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
走过一家精品店门口,一首《女?人花》缓缓轻荡在空气中。
沉磁的女?声带着愁带着稠带着踌,罗盈春一边跟着歌调轻哼,一边逗怀里的猫。
乡镇小路不全是?水泥路,还有旧时的青砖石板路,曼招弟出门时懒得回家换鞋子,穿的是?人字拖,拖鞋踩在青砖石板路上,趿嗒趿嗒的。
早几天下了雨,云未散尽,日光被云雾遮挡,阴天不晒,衬着这淡淡忧奈的曲子,让人的心情像抹了一层幽色。
曼招弟的心情不高
', ' ')('涨,正发着呆,罗盈春阿姨冷不丁在身后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六亲不认的走路姿势,要是?在腰上挂几串大钥匙,真和那些出门收租的没差。”
中二病的哀愁与矫情顷刻尽散,曼招弟全无?了多愁善感?的涟漪,送出一个伟大的省略号问候罗盈春姨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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