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处理伤口,岁砂坐在他旁边沉声问他:“你何必呢,这样有什么好处?”
洛樱雪站在桌旁道:“你还没看出来么?他是故意为之。”
“往日他和梅好运同房,他下的药药量极大,保证梅好运绝不会在中途清醒,为何今日不过多久就醒来了?”
岁砂闭上眼睛深深呼吸数下,才没有抬手将华御烽打死,他低声道:“现在你想如何?”
“我?”华御烽将长袍披在身上道,“我不想如何。他这人没什么骨气,不过几日就会回来。”
他嘴上嘴硬,其实心里害怕的要死,他刚才口不择言伤了梅好运,现在恨不能抽自己几个耳光,但是他十分要面子,又不得不嘴硬着。华御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想出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简直就跟疯了一般。他看到梅好运对着岁砂那副含情的样子,嫉妒的要发疯,只想跟他两个争得鱼死网破。
可是真的把他心中那些龌蹉的真相全都说出来,他看到梅好运逐渐苍白下去的脸,又觉得疼痛非常,他迷惘着不知道该怪谁,也许是怪梅好运贪财好色,但也不是。他不过是怪自己有眼无珠,爱上这样的人,和其他的人一起爱上这样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和其他两人争抢,才能让梅好运只属于自己。他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竟然急火攻心,忽的呕出一口血来。
洛樱雪本恨不得杀了他,看他这样的武功高手,竟然因为心伤而呕血,只能觉得是造化弄人,把他们三个人都弄成了这般尴尬的境地。他虽不喜岁砂,此时却也只好把目光投向岁砂,希望他能想些法子出来,劝梅好运回家。
正在这时,岁砂那两个双生子侍女中的一个忽然出现在屋内,对着岁砂抱拳道:“主人,梅好运被那智王带走了。”
“什么意思?”
梅好运背着包袱走在雪还没化的夜路上,周围树林子里动物的叫声吓得他简直要逃回去,可是这几个人这么骗他,他怎么可能拉的下脸面回去。他想着华御烽对他说的那些话,觉得难怪他看不起自己,活该自己作孽吧。但是那些伤人的话,他越回味越伤心,原来这些人对自己都是利用,若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对自己有感情,怎么会干出这种折自己阳寿的事情呢。可见平日里的甜言蜜语不过是在哄他。
他没出息地背着包袱便走边哭,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过夜,山上风大,吹得他哆哆嗦嗦,他有些自嘲地想到其实往年他都是这么冷的过冬。只是这次他习惯了家里烧的火热的床铺和屋子,所以连御寒的能力也没有了。梅好运不想去回忆他们三人的怀抱,只会令自己觉得更冷罢了,何必呢。
他冻的双腿僵硬,终于看到了书院的大门,可他眼前却是越来越模糊,终于支持不住,一头栽到了地上。
梅好运再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又到了温暖的地方,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宅子里,可是定睛仔细看去,头顶的帐子乃是紫色绣龙的,原来是智王的行宫。他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智王正坐在不远处的床边一个人下着棋。智王看到他醒来了,走过来站到床边道:“你怎么晕倒在山路上?亏得我书本落在书院命宫人去取,才将你救了,不然岂不是要冻死在山上?”
他见梅好运低头不语,想也许是他和家里的妾室闹别扭了?或者是那几个男妾打他?
刚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冻的浑身哆嗦,衣衫单薄,把茯照吓了一跳,赶忙命宫人将他带到自己的寝殿来,亲自捂着他的被子照看他。他发现梅好运的脸上有着泪痕,猜想也许是和家里的人吵架了,所以夜晚负气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