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她在锦丽工作,出去应酬的次数比之前多了许多,以前可以推拒,现在她只是一名普通的编辑,自然不可能逃避。
酒量练出来不少,可也不是千杯不醉。
这里还没有那么快结束,她看准机会,站起身走出包间,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洗手间里,掬起冷水扑了脸,她看着镜子里面色绯红的自己,蹙了蹙眉,头有些疼,她捏了捏眉心,抽出纸巾擦干了脸,转身往外走。
刚出洗手间的门,便愣住。
对面墙壁上,一抹高大的声音倚墙而立,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支燃起的香烟。
唐浅就僵站在洗手间门前,忽然,身后有人出来,那人也是醉酒,见她堵在门口,便毫不留情的伸手去推她。
“走开!”
唐浅冷不防,整个人向前扑去。
本来靠墙而立的人一个闪身,她撞进一堵坚实的胸膛里。
腰肢被他紧紧揽住。
唐浅双手推在他胸前,蹙眉冷声说:“顾先生,请自重!”
“自重?”顾子戚低嗤:“我自问不是柳下惠,做不到。”
“你!”唐浅抬眸,狠狠的瞪着他,身体也开始大力的挣扎起来。
“别动!”顾子戚声音粗噶,捏住她的手臂沉声警告。
思念两年的人终于回到怀中,他如果真的能够忍耐,可真的成了柳下惠了。
清淡的眸子此刻盈满了怒气,她无法思考,遵循下意识,抬手就往他脸上甩去巴掌。
顾子戚没躲开,任由她的巴掌落下。
“啪!”
一声脆响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
唐浅愣住,手臂就这样僵在那里。
良久,顾子戚低叹,温柔的握住她的手腕,薄唇落吻于她的掌心,“手有没有打疼?”他低声问。
唐浅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抽回手,推向他的胸膛。
这一次,顾子戚顺势向后退了一步,让开了空隙让她得以逃离。
看着她快速消失的背影,顾子戚这才抬手抚上自己被打的脸颊,黯然失笑。
在包间外整理了一下自己,唐浅深呼吸几口,这才抬手推开门。
坐回沙发,木白立刻凑上来,冷声质问:“你跑哪儿去了!这么久!”
幸好包间里这会儿灯光较暗,木白没发现唐浅红肿的嘴唇,只顾着质问她为什么出去这么久。
“有点不舒服,休息了一会儿。”唐浅淡声说。
木白说:“那我们走吧,你不舒服,我们回酒店休息。”
“不行,不能这样没礼貌。”唐浅轻声说,“你可以去一楼玩一下,刚才不就想去了?”
“现在不想了!”木白说着,往后靠进沙发背,继续低头玩手机。
不一会儿,顾子戚回来,视线落在唐浅身上,她却故意躲开了。他重瞳一暗,没说什么,径自坐下。
有人在唱歌,有人在拼酒,有人在游戏。
唐浅和自己杂志社的同事在聊天,聊了几句,眼神下意识的看向他,见他正垂眸,凝着指尖的高脚杯晃神。
聚会在凌晨结束,宣城的夜色深浓,还吹拂着些许清风,带着凉意。
唐浅缩了缩肩膀,一件带着温度的男士外套立刻落在肩头,她侧目看去,就见木白仅着里面的t恤,面无表情。
“你穿吧,会冷。”唐浅说着,就要将外套脱下。
木白冷着脸将外套按在她肩头,不耐烦的说:“穿着吧,你这小身板哪能和我比,啰嗦!”
“唐编,我找人送你?”杨经理被下属扶着,带着醉意说道。他可是知道内情的,唐浅是他boss的前妻,这boss明显还对她有情,他可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还没等唐浅说话,木白便伸手搂住唐浅的肩膀说:“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坐车回去。”
说完,正好有出租车过来,木白招手拦下车,拥着唐浅朝车子走去。
“等一下。”唐浅赶紧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路边的众人,“大家都还没走,我们这样不礼貌。”她低声对木白说。
木白冷哼,这会儿来了脾气,“管他们!他们那么大人了,还能回不去!”说着,木白不由分说的开了车门,推着唐浅上了车子。
车门关上,车子绝尘而去。
杨经理下意识的看向一直沉默的顾子戚,只见他脸色青黑。
“那个,顾总,我找人送你回去?”杨经理问。
“不用了。”顾子戚沉声说,转身往路的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