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靠得越近,莲心亮光跳跃得越频繁。
他走向后殿, 经过这朵莲花时,一向淡漠的眼里闪过怨恨。
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后殿之内, 什么摆设也没有。
却一点也不空,布满了繁复细密的树木根系。
晶莹透明的根茎破墙而入,占据大半空间。
沈川走到最深处,那里有一个被根茎捆在墙上的男人。
他和守微……不,是守微已经和他长得别无二致,每一笔每一画都像是复制而成。
听见脚步声,沉渊略微挣动,根茎猛地将他缚得更紧。
“嘶——该死的阴槐。”
沉渊看似处于弱势,实际上他所掌控的范围,从来不因躯体而受到限制。
他初生时,也只是一团无形火焰而已。
沈川看向这张和守微一模一样的脸,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
沉渊抬起头,勾唇问道:“沈壑的灯灭了,为什么?”
“他被林初绿发现……”
“是你杀了他。”沉渊毫不留情地打断,“渊渟回来了,甚至成了你的师弟,你不但不告诉我,反而暗地帮他。”
“既然你都知道,”沈川声音沙哑:“是否告诉你,又有什么区别?”
“你是我的作品,却一心只想着违逆逃离。你难道以为,杀一个沈壑,就能彻底摆脱我么?”
沈川的无间微微颤动,发出轻响,似要忍不住出鞘。
沉渊问道:“你想杀我吗?”
沈川没有回答。
沉渊笑道:“大大方方承认又如何?反正也做不到。”
他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若是我说,你与其想着如何杀我,还不如自尽,可能会有些效果。”
“你敢赌么?”
沈川依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