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是程予乐和徐泽在葡萄架下面聊天,程予乐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戴了副圆框眼镜,一副文弱腼腆的样子,正拿着一本诗集在读。而徐泽在他旁边大大咧咧地蹲着,拿树枝戳地下的蚂蚁。
一个亮相就把两人的性格展现了出来。
徐泽漫不经心地问:“你还真认真教他们啊?放心吧,回去就该把你发的书撕下来糊茅房了。”
程予乐推了下眼镜,白净的脸上显露出尴尬:“有几个人看……就行。”
他说话的语气也慢吞吞的,带着股书卷气,俨然一个乡村教师的模样。
徐泽讪笑一声:“咱们不都是在这破地方熬几年么,要我说就咱69届的倒霉,我本来想去当兵的,结果‘一片红’,通通搞到农村来浇田,我家一个人不剩了,我妈一夜头发都白了。”
他说着语气沉重起来,叹着气道:“你那么认真干啥,真觉得自己能改变这几个小孩儿的命运?愚昧的土地上是开不出花来的。”
程予乐演的郑小树听见他这话脸上闪过一丝质疑之色,张口似乎要说些反驳的话,又闭上了嘴,他性格向来“面”,不会跟人起任何冲突。最后他只是低声说:“那天小毛跟我说,他爸妈在商量到夜里,到咱们这儿偷我那块怀表。小孩子尚且知对错,不教的话,二十年后也是他爸那个样子。”
徐泽撇着嘴:“穷到这地步,礼义廉耻不如多吃两顿白面馒头。”
程予乐轻轻抿了抿唇,拿起手里的诗集没再说话。
徐泽却又开口:“你……是不是对宋淑华有点那个意思?”
程予乐像被吓了一跳,连忙否认:“不不不,我们只是有一些文学上的共同爱好而已。”
虽然他这么说,眼睛里闪过的慌乱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不管怎么样,我告诉你宋淑华恐怕要做糊涂事,她们都在背地里欺负她让她干重活,宋淑华一个上海来的娇小姐,早就呆不住了,今天我看见钱书记把她一个人叫过去,过了会儿她红着眼睛出来了……”
程予乐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斯文的脸上少见地涌上了愠色,她受欺负的事他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可他懦弱怕事的性格让他一直假装着看不见。
他眼神中情绪纠葛往复,最后下定决心道:“我去劝她。”
这时台上灯光熄灭,第一幕落幕,全场响起持久的掌声。
弹幕也从刚才起一直在讨论:
【这是三十分钟的完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