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开开心心来放松度假呢,结果先是遇上有人险些溺水身亡,惊魂未定时,又听闻是有人故意为之,没等大家接受,形象完美颇得大家喜爱的虞大小姐形象反转,成了谋杀未遂犯,本以为这件事要压下去,形势又忽然一变,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直接进警局了……
短短一天内发生这么多戏剧化事件,大家充满了倾吐欲,然而又不由自主去偷瞄虞家夫妇和虞珩。
该说不愧他们能坐到现在的地位吗,短暂的崩溃之后,他们已经开始积极想办法。
虞家三人已经顾不得体面,三言两语把虞芊堇邀请的朋友们劝回了房间内,自家三人回到楼上,第一时间是去找宁瑟瑟,其一是说好不报警的事,其二是想从她这边下手给虞芊堇脱罪。
“居然出尔反尔。”
虞珩咬牙切齿,猛推开门要兴师问罪,结果却看见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都没有。
“走了?”
虞智为皱眉:“什么时候走的。”
“真不愧是宁大展的女儿。”
虞珩冷笑:“和他一样肮脏龌龊。”
“……什么?”
夫妇俩都很不解,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说宁大展。
虞珩没解释,但三人对宁瑟瑟的印象无疑已经降到最低,只是知道她是受害者,保持教养维持住对受害者的尊重,不去恨她而已。
时至深夜,整幢别墅没一个人睡得着。
虞芊堇被拘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虞家三人则彻夜联系律师,第二天一早,便去警察局想要探视虞芊堇。
虞芊堇此时还在配合调查和问询,尚未移交看守所,但这是刑事拘留,无论在警局还是看守所,家属都不允许探视,三人只好委托辩护律师,将想说的话带给她。
钟纭只要一想到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此时正面临着什么样的压力,就心急如焚,泪流不止。
她忍不住去想,病弱的女儿此时会不会身体正难受呢?她本身就承受着病痛带来的压力,现在双重压力压下来,她会不会精神崩溃呢?
三人无不是剜心般的痛,但也只有期待律师带回来的消息。
下午,警察的问询终于暂告一段落,律师可以申请去见虞芊堇了。
带着虞家三人的嘱托,律师走进探视间时,却发现虞芊堇的状态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差。
这位前一天还一尘不染,高贵纯洁的大小姐,今天却已经带上镣铐,锒铛入狱。但她眼中还燃着火焰,丝毫没有自暴自弃和放弃自己的想法。
“我父母怎么说?”
虞芊堇显然很信任他们,主动问道。
律师颔首:“虞小姐,不用紧张,我已经与你家人沟通过,你现在要做的,是尽量保持情绪稳定,能少说的话就少说,等待取保候审。”
“您放心,您的罪责不会太重。一是事发时您还差两天才过十八岁生日,所以依然按照未成年人的标准量刑,二是您身患疾病,且不说日后判刑下来,您可以保外就医,不用真在监狱服刑,就是现在,也可以申请取保候审。”
“您的父母让我告知您,不用太担心,很快就会接您出去,之后我也会尽量为您争取最低刑罚。”
“对了,如果蒋晨的工作可以做通,形势将会更好。”
“……”
虞芊堇没说话,姣好的脸庞有些恍惚。
良久,才异常不甘心道:“一定要判刑?不可以直接将这事化解?宁瑟瑟呢,找她来谅解我不行吗?我不能背上罪责,那样我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生活……”
“很遗憾。”
律师只能告知她:“事到如今,已经没法化解,这是公诉案件。不过还是那句话,您未成年且有疾病在身,可操作的范围很大,我会在这个区间内为您争取最小的刑罚。而无论是判罚下来之前还是之后,您都可以取保候审和保外就医,只是生活比以前多了些限制而已。”
“这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不用太担心名声,出狱后重新好好生活的例子有很多,您年纪还小,以后还大有可为。”
律师差不多说完了虞家夫妇的嘱托,最后对虞芊堇说:“目前已经在为您申请取保候审,过两天您就可以出去了,转去医院做脐带血手术。”
“……”
虞芊堇闭了闭眼,又闭了闭眼。
律师说完,便告辞离去,她看着律师的背影,眼底一片乱麻,心纠结成一团。
能出去,她当然要出去,可若是去做手术……脐带血是在生孩子时保存下来的,她当然早就知道虞家有保留脐带血,之所以不将自己的病告诉虞家夫妇,就是因为她知道脐带血不是自己的。
一旦告知,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手术前要配型,她的身世直接暴露,二是手术前不需配型,她也找不到借口不手术,那么接受了不匹配的脐带血移植,她会直接死亡。
虞芊堇不愿意面对这个选择,所以才自己想办法保守治疗着,但没想到,现在她还是被迫要做出选择。
怎么办?
拒绝取保候审,不治病,等判决?
不可能,虞家夫妇绝不可能同意,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弄出去。
主动要求配型,不做手术?
那么她的身世会暴露,到时她不敢肯定虞家夫妇还会认她、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