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通告完成后,已经过去三天。
亭邈恹恹地躺在床上,累得身体和灵魂都要分开了,呈大字型仰面躺好,摸出手机,想找傅老师说说话。
傅老师应该还在医院,不知道这几天情绪有没有更好些。
他打傅老师的电话,没接。
又打了好几次,都说已经关机。
亭邈表情一顿,心里莫名想到了不好的事情,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紧绷着脸,神色严肃,手忙脚乱打给宋医生。
这回很快接通。
亭邈急声说:“宋医生,傅老师在医院吗?”
宋云时半晌才哑声说:“在医院,但傅哥现在状态不太好……”
“我马上过来!”亭邈丢下这句,慌慌张张下楼。
客厅花新玉正在切水果。
看他怪异的表情,惊疑道:“亭哥,怎么了?”
亭邈睫毛颤了下,拉住花新玉往别墅外跑,脸色发白,嗓音不稳:“快,开车带我去中心医院。”
一路上亭邈都没有说话。
双手心慌地攥紧衣摆,力道紧得骨指发白。
花新玉坐在驾驶位也不敢吭声,紧张地踩着油门,很快把亭邈送进傅英住的vip楼层。
亭邈几乎是冲进傅英的病房的。
却看见傅英戴着氧气罩,眼睛阖起来,静静躺在病床上。
几天前在综艺里还有精神的脸,此刻苍白得好像没有了声息。
亭邈睫毛猛颤,伏在病床边,压着声音喊:“傅老师,傅老师?”
没有回复,他心像被针扎了似的,一揪一揪地疼,仓皇回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宋云时,声音里带着哭腔:“宋医生,傅老师他怎么了?”
宋云时叹气:“情绪波动太大,昏了过去,已经治疗过,没什么大碍,只是还没醒过来。”
“他什么时候,才能醒?”亭邈哑声说。
宋云时没有说话。
亭邈心疼地看着病床上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傅淮?”宋云时突然说。
亭邈身体微僵。
他点了个头:“我知道。”
傅老师生日晚宴那天,他和傅淮还说过话。
后来似乎因为窃取vej国际公章,被傅老师送到警局了。
宋云时解释道:“傅淮被保释出来,就在昨天,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刚出来就到医院见了老傅。两人说了很久的话,傅淮离开后,老傅就晕了。”
亭邈震惊失色:“他出来了?!”
“没错。”宋云时颔首:“大概是傅淮说到了老傅的旧事。”
他和路从魏凯几个,和傅英是老相识,几人都了解傅英这些年的事情,也知道傅英此前最在意什么,甚至连他为何患病为何残疾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宋云时想,或许傅淮故意在老傅跟前说了什么。
才致使他情绪躁乱。
最近傅英正在吃药治疗,情绪和精神状态正好是最不稳定的时候,出不得丝毫的差错。
他心里叹气,垂眸,看向伏在老傅病床前的少年。
希望亭邈能真的帮到老傅,而不是……
宋云时眉梢微凝,和亭邈交代些事后,转身回办公室继续研讨方案。
亭邈来到医院的时候渐近黄昏,宋医生刚走,外面就已经黑了。他今晚要在这边守着傅老师,嘱咐花新玉让她先回去,便把陪床铺好。
躺在床上的人戴着氧气罩,病痛的折磨让他没有往日的傲气。明明才隔三天没见,但他脸上都起了细细的胡渣,眼睛底下覆着青黑,白惨惨的嘴唇也是干燥,都快要皲裂破皮了。
亭邈伏在他旁边,眼睛珠子没动,紧张地盯着傅英。
“傅老师,你一定好起来……”
他呆坐了几个小时。
期间,宋医生过来查看了许多次。
静谧的病房,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亭邈不由自主想起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
和傅老师的重逢,那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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