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舟山沉默了一会儿,在松茸脸上亲了一下:“傻瓜。”
两人艰难地把一顿饭吃完了,等松茸准备收拾碗筷要走的时候,被傅舟山出声留下了。
松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吃味地说:“你不是还有客人吗?”
傅舟山挑眉:“我哪来的客人?”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无奈地说:“是芮万,让我给他投资个项目,早就走了。你是因为这个,怀疑我藏人了?”
此时正拉着小淞吃恋人便当的芮万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芮万今天的投资根本没谈完,没说几句,傅舟山就看到了松茸要来给他送午饭的消息,把芮万两个人赶走了。
然而,被傅舟山一面之词蒙蔽的松茸根本没多想,心里的怀疑只闪过了一瞬间,嘟嘴小声吐槽:“什么藏人,那阮小姐明明我都见过了。再明目张胆一点不就骑到我脸上来了。”
怎么又是那个阮佳柔。
那天就不该让松茸见到她,虽然偶尔看松茸吃醋挺好玩的,但是老让傅舟山背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他只觉得心累。
这是一场无妄之灾。
傅舟山叹了口气,扶着额不想再辩解什么了。
松茸看他这个不耐烦的样子,小性子又收不住了,气呼呼地坐到傅舟山身上,捏了捏他的耳朵,手下不敢用力,嘴上却很凶:“你是不是烦我了,我辛辛苦苦来给你送饭,你还烦我,你是不是要对我始乱终弃。我要去告诉咱妈!”
傅舟山:“没有。”
他哪敢。
松茸在他妈那告他一状,告别母子关系的不是松茸,而是他傅舟山。
“只能我踹你,不能你踹我。傅舟山你听到没有。”松茸一瞪眼,一张小脸鼓起来,自以为恶狠狠地抓着傅舟山的领子,但在外人眼里就像只是生气的小河豚。
傅舟山:“……”
刚刚还在说“给对方体面”的乖小孩去哪了呢?
松茸别扭了半天,最后一口气骤然泄了,埋进傅舟山颈窝里:“对不起老公,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情人的任性不叫任性,叫情趣。”傅舟山抬手,在他柔软的发丝上揉了一把,“况且,你对我任性是应该的,小河豚精。”
松茸盯着傅舟山的眼睛,仿佛从那双如黑曜石般深邃幽暗的眸子中看到了不可言说的神情与温柔。
但在温柔之外,隐约又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松茸没看懂,但并不影响他为此而感到动容。
他身体微微前倾,刚想说话,就敏感地感觉到一只手,伸进了他衣服里。
松茸:“……”
他愤愤地起身,把那只作乱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拽出来:“傅舟山!你太坏了!”
可怜的松茸,从小在外人面前就乖巧无比,连骂人都不会。
外面办公的薛瀑月淡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把要敲老板门的人事部经理拦下来了,“老板忙着呢,别打扰他。”
以为自己差点酿成大错的人事部经理恍然地点点头,把文件放到薛瀑月的办公桌上,自顾自地跑了。
而在办公室里的傅舟山完全不知道,关于自己的谣言即将再多一条。
他还被松茸死死盯着,小孩连手都不让他碰。
“好了,别生气了。”傅舟山站到松茸身边,诚恳地说:“你来给我送饭辛苦了,还惹你生气,都是我的错。”
松茸被他突然转换的态度引得发笑,忍不住推了推他:“干嘛呀你……”
“不知道乖老婆愿不愿意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傅舟山故意说,自然地揽住了松茸的腰。
“什么将功补过?”松茸歪了歪头,不知道傅舟山说的是什么意思。
傅舟山磁性的声音在松茸耳边缓慢流淌:“乖老婆在老公的地盘上被人欺负了,受了委屈。老公当然要为小河豚精讨回公道。”
松茸眨眨眼睛看着他,突然想到了傅舟山之前说的受了委屈就要告诉他。
其实松茸不太在意那些人对他出言不逊,他生气单纯就是怀疑傅舟山骗他。
他是一个公众人物,如果特别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日子就会很难过,这是他很早就明白的道理,所以他早就免疫了这些。
松茸的心上就巴掌那么大的地,只能去在意他在乎的人,剩下的人会怎么样,并不会影响到他。
但是现在有一个人说,要为他受的委屈讨回公道。
他心里一暖,仰头想了想,搂着傅舟山的脖子,忍不住撒娇说:“那老公要怎么做?”
傅舟山垂着眸子看着他,说:“你希望我怎么做?”
松茸朝他眨眨眼,神神秘秘地说:“老公一会儿配合我就好。”
傅舟山没问他想做什么,只应了一声:“好。”
“能送我下去吗?”松茸问,提着食盒站了起来,他在这呆很长时间了,已经耽误了傅舟山的午休时间,再留下去就要影响他上班了。
“今天下午我都是你的。”傅舟山回答。
松茸一愣,手搭在傅舟山肩膀上阻止他站起来,说:“你今天下午没有工作了吗?”
傅舟山面不改色,没有丝毫犹豫:“都可以推迟。”
“真的吗?”松茸怀疑地看着他。
傅舟山没再说话,夺走了他手里的食盒,随手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就拉着松茸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