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听却说了句:“怎么说?”
制片人本也觉得不该再谈论曲今昔,不料沈听似乎感兴趣,既然他问起来,制片人倒也说了:“去年吧,她在我一个组里,演的好像是个丫鬟,有场戏要往湖里跳,大冬天,湖里面结冰渣,零下几度,其他丫鬟不愿意跳,只有她,扑通一声跳了进去。”
“冲这份对自己的狠劲,我让她导演多给她几场戏。”制片人耸肩,“结果当晚她就穿着吊带来我房间。”
曲今昔:“……”
她不敢想象沈听此时什么表情,好歹她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老婆。
圈内确实不乏潜规则的存在,但制片人是正经人,有老婆孩子,家庭美满。
他让导演多给几场戏给曲今昔,只是欣赏当时她那份狠劲,也没多想。
曲今昔转而大晚上来找他,不但让他的欣赏消失,反而生出厌恶。
“现在的新人啊,都想着走捷径。”徐楠楠感叹,敬了制片人一杯酒,“哪像我们以前,单纯得很。”
这就是在讽刺曲今昔不单纯了。
以曲今昔以前的所作所为,得出这样的讽刺,倒也没什么。随后副导演转移话题,起身去敬徐楠楠酒。
沈听端着酒杯轻轻摇晃,杯中的液体衬出他目光中的冰冷,旋即余光不留痕迹地看向身旁的秦桑。
他不可避免的会想:曲今昔听到这些话,会有什么反应?
这一看便见秦桑似有不对,沈听将头转过去,低声问:“怎么?”
就在刚才,秦桑感觉口袋里的小乌龟忽然变得很烫,他并不认为这是错觉,便把他的感觉说出来。
沈听伸手。
秦桑动作幅度很轻的把小乌龟掏出来,果然,小乌龟的壳变得很烫,仿佛被太阳炙烤过似的。
沈听接过,被小乌龟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烫得眉心蹙了起来,这明显是不正常的温度。
灵光一闪,沈听心里掠过一声“不好”,却晚了一步。
手中的小乌龟突然消失,与此同时,一个人影倒在他腿边,并用手牢牢抱住他的腿。
四目相对。
“……”
“…………”
“………………”
曲今昔脑子有点晕,她刚才只觉得很热,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烧,再然后就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桌子是大圆桌,桌面有垂下来餐布,几乎垂地,人不多,是以每个人之间隔得比较开。
沈听左边是副导演,起身去敬徐楠楠酒,座位空着。右边是秦桑,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向这里。
他刚才从口袋里拿出来的小乌龟,变成了曲今昔???
“沈听,我也敬你一杯。”眼见副导演敬完徐楠楠,后者随副导演往这边走,想要敬沈听。
沈听用只有他和曲今昔之间能听到的音量:“进去!”
曲今昔懵懵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沈听弯腰,把她塞进了桌底下。
沈听第一次做这种事,心跳加速,发现曲今昔脚还在外面,这时秦桑走过来,把曲今昔的脚推了进去。
沈听想,该给秦桑涨工资了。
“是有东西掉桌下了吗?”徐楠楠走过来,问。
第015章
曲今昔被沈听塞进桌下时,脑袋不小心撞了下,及至秦桑再把她的脚推进来,这才终于让她从茫然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她看着自己的手,十分不解,为什么突然就变回来了?
一点征兆也没有。
也不能说没有,那一阵突如其来的灼热便是反应。
可之前从猫变回人时,没有特别的感觉啊。
曲今昔百思不得其解,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也就没管外面,直到听到沈听加重的声音:“徐小姐!”
沈听常用这种语气叫她,代表他现在情绪不高,是为警告。
曲今昔赶紧竖起耳朵,听到徐楠楠似乎是被吓了一跳,接着有些尴尬又委屈地说:“……我想着如果你掉东西了,我帮你捡。”
曲今昔明白过来,徐楠楠要掀桌帘,这要真被她掀开看到自己,那可真是修罗场了。
她只能暗自祈祷沈听能把徐楠楠打发了。
“先生并没有掉东西,只是刚才我提醒先生鞋上有灰而已。”秦桑适时的把话接了过去,“多谢徐老师的关心。”
副导演是人精,察觉到气氛尴尬,立刻打圆场:“徐老师还是这么喜欢帮助他人,我记得上次和徐老师见面……”
话题转走,徐楠楠借了台阶下,脸上表情未变分毫,然而心中的疑惑却并没有消失――她刚才明明看到沈听似乎把什么东西推进了桌底。
从刚才对沈听的试探便可得出他并不想让她知道桌底下藏了什么,她要重新攻略沈听,自然不会逆着他的心思。
大不了等会儿悄悄掀开桌帘看看,这么一想,徐楠楠笑得更妩媚了。
等这波敬酒潮过去后,大家重新落座,在徐楠楠坐下时,沈听用脚踢了踢桌帘后面的曲今昔,他微微低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