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西奥多微不可查地勾起唇角,淡淡看了眼正从远处走来的艾萨克,左手环住凯特的腰。
“没事……”这姿势太诡异了,西奥多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烫得脸颊热乎乎的。凯特连忙推开他,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
怎么就成了这样?
以前都是她摸着西奥多的头,让他好好走路别摔着的。尤其是小西奥多刚学走路那会儿,几乎天天摔跤,一摔就哭得昏天黑地,连饭都不好好吃。阿尔娃、爱葛莎那会儿一直在担心,西奥多会因为缺乏那个营养而长不高。
会走路以后就更调皮了,经常在小树林里摔得脏兮兮的回来。有一回她去林子里找小西奥多,他就被卡在树上,扯着嗓子哭得群鸟乱飞。把他抱下来之后才发现,左腿已经骨折了。
事实上那会儿,西奥多是在练习移形。
可是现在……
怎么看,都是原来的小萝卜头可爱。凯特叹了口气,她还是不习惯现在的西奥多,带着成熟的气息,从前可爱的娃娃脸早就消失不见了。
“凯特,西奥多。”艾萨克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一米八的大高个儿依旧在西奥多面前投下一个短短的阴影。
有这两年的经验,西奥多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艾萨克又要用“凯特,列得教授找你。”“凯特你知道吗,实验又有了新的进展!”“我发现xxx药竟然还有这样的功效。”这种只有凯特才会信的拙劣借口让她跟着走。
果不其然,西奥多再一次目送着他们离开,不仅不能做什么,还要像个“好弟弟”那乖巧地样祝他们实验顺利。
只要想起他在树下“亲吻凯特”的那幕,就有什么东西在阴暗潮湿的心底生根发芽,松动着土壤,挣扎着要涌出来。
西奥多阴冷着脸,默默地离开,到他和巴泽尔事先约好的地方见面。
巴泽尔已经等在树底下,看见西奥多后立刻迎面上前,手里还拿着那枚华美亮丽的戒指,“我把戒指带来了,事情进行得怎么样,西奥多?”
“抱歉了,巴泽尔学长。”西奥多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戒指,像是有点遗憾,又像没有办法的样子,“虽然我很想帮学长,但是……您拜托我的事情恐怕不行。”
“为什么?”没道理到嘴的肥肉就这样跑了,巴泽尔拽住西奥多的手臂追问,“告诉我西奥多,发生了什么?”
西奥多已经在想象巴泽尔的双手被砍断,一前一后掉在地上的画面了,他内心住着一条毒蛇,但外表却格外温顺得像无害的绵羊,“学长还是别问了,凯特或许有更是有更适合的结婚对象。”
“在诺兰,没有比我更适合你姐姐的了。”西奥多嗤之以鼻。
“等我娶了凯特之后,不仅丹尼尔家族在王都的地位能上升,西奥多,这对你的未来也有不小的帮助。丹尼尔家族没有出过将军,而约翰尼家族在诺兰军|中的势力却不小。”西奥多想起泰德调查来的资料里,因为在对抗魔族中战绩卓越,约翰尼家族现在是诺兰最为显赫的家族,那枚戒指就是巴泽尔的成年礼物之一。
而且……据泰德的消息称,他的佩剑在艾伯纳当做礼物赠送给诺兰后,由诺兰的皇帝赐给了巴泽尔的父亲,骁勇善战的约翰尼公爵,现在就在府邸的书房放着,书房外有专门识别身份的魔法,只有约翰尼家族的人才能进去。
“确实,学院里没有比学长更显赫的出身了。”西奥多干净的双眼注视着巴泽尔,“但是很遗憾,感情上的事,并不是我们能掌控的。我如果帮助了学长,或许会被凯特还有父亲责怪,万一,您和凯特的事情没能成功,我将来要如何面对他们?”
巴泽尔直接把那枚戒指放到西奥多手心里,再将他的五指合起来,一点反悔的机会都不留,“不用担心,西奥多,我是约翰尼家族的长子,没有什么事情是我摆不平的。在王都,没有比约翰尼家族更显贵的存在。你只需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即便我没能成你姐夫,也不会把你帮助我的这件事说出去。”
西奥多有些为难道,“您不会说出去,是吗?”
“不会。”巴泽尔立刻保证。
西奥多犹豫了片刻,终于说了出来,“您知道艾萨克吗?”
“艾萨克……?我知道。他是布里奇斯男爵的次子,跟凯特一起在列得教授的实验室里做实验。”巴泽尔棕色的眼眸里露出了几丝狠意,“不会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