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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轻轻扣着人的下巴吻了上去。

她的吻与念无相不太相同。

佛子有过风浪的记忆,谷粒却是靠着青涩的莽劲儿。这比见过更要人命。

因为未知与生命力,永远是唤起刺激的最好方式。

谷粒将人亲的发懵,自己都差点喘不上气的时候,才收回手,拉着念无相一起坐在石桌上。

后背传来温热感,让她觉得心中很舒适。

念无相还有些意犹未尽,坐下以后勾着手去找她,被谷粒按住。

“和尚,我发现你有点危险啊?”

念无相垂眸,咽了口唾沫:“现在发现,晚了。”

谷粒笑着,压根不把他的恐吓当一回事,反而张口戳破他的伪装:“以前的事,你不必介怀。我刚才说过,那红衣僧是困于红尘,但我只说了半句。”

念无相有些疑惑,转头去看谷粒。

谷粒勾着人的手指交叠,变成相扣的样子,才笑道:“与那红尘而言,哪怕只是一瞬,定然也曾犹豫过。况且,她的眼神里从来就没有恨意。”

念无相紧紧握住身旁人的手。

他知道的,只是对于困顿已久的心魔而言,一念之差,一欲之别,到底还是亲手将人拱手送出,在很久一段时间,成了世间寻不到,不可说的存在。

“是不是该走了?”谷粒似有所觉,打断他的沉浸。

念无想遮掩眸中万千思绪,浅笑着看向谷粒。

而后柔弱无骨地一歪,倒在她怀里。

第27章或许,你是不行?(三合一)……

念无相有那么点双重特质。

一面是六百余条清规教出来的端方持重好佛子,另一面却是佛塔与幻境常年熏陶的欲难自制红衣僧。

无求在皮,重欲在骨。

他心中清楚,一旦找到了,只想见一面的欲望就会膨胀,衍变为想更靠近一步,想听她亲口说话,想要触碰甚至占有。

他曾经谨守雷池,如今只实在想逗她欢喜。

谷粒瞧着念无相这副别扭姿态有点好笑,她倒是认为真情流露的佛子会更引人采撷。

多看了两眼,她才开口:“你不走?也成,这地方姑且也算是个落脚地,那你待着,我先过了。”

念无相:“……”

和尚不是第一天栽在谷粒手里了。

对此已经可以做到坦然不心虚,满眼禅机含笑点头,然后跟上了谷粒远去的步伐。

云霞绵延至层峦青山,黑压压的雁群没入山林,不见踪迹。

不过片刻功夫,万物归巢,天色更暗了几分。

谷粒立在念无相设下的金光禁制前,等着身后人自己解开。

念无相稍晚几步行来,手上捏诀探出,光幕便骤然凝缩为一个“卍”字,窜向念无相指尖。

谷粒抱臂观之:“禅宗的功法有点意思。”

念无相便将那“卍”字悬停在指间之上,推来送到谷粒眼前,方便她仔细去查看。

谷粒亦不客气,中指引灵力化丝,点向那梵文小字,遁入无人之境,感受到其中无以言表的玄妙法门。

半晌,她睁眼下结论:“禅宗法咒与天师道符修,似乎有些玄而不同的对应之处。”

念无相眼底有波动:“佛本是道,你有慧心,或许还会参悟更多。”

谷粒扬眉:“看来交换身体也不全是坏处。”

从学习引气画符以来,谷粒做的最多的不是模仿,而是提炼。

她喜欢沉浸其中,去感悟符中之意。符意若来自山川之力,她便去见山川;若来自市井烟火,她便去见市井。

然后以她自己的感悟,添上一笔,再造新符。

当年她能冲上浮世新锐榜,大约也是这么个原因。

念无相垂着眉眼笑,正欲说什么回应时,身后传来一声凉凉的嘲讽音。

“佛子既不想与小六结下道侣契,为何还要如此放荡行事,私自掐断水镜台的链接?”

谷粒率先回头,将手中梵文小字灭于一地砾石之间。

说话的是她师父,此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养着下巴正在瞪她。

谷粒觉得她师父这颠倒黑白的功夫堪称仙门之最。

明明是念无相披着皮,众目睽睽之下,掐了诀,大喇喇破坏水镜台联结的,怎么转头算到她头上?

谷粒淡定甩锅:“谷师妹聪慧明悟,对法咒触类旁通,衲僧不过在燕来城用过一次,她便学会了。”

念无相点头:“是我所为,师父不必迁怒他人。”

容茂鹤面上依然一副“为师很生气”的样子,内心却在狂喜。

他徒弟不仅在符修惊才绝艳,禅宗法咒竟也有天赋,难道以后要走佛道双修的路子?

季原师叔坠在最后,调笑着缓解气氛道:“往年佛道论法,武试最精彩的便是第三日大比拼,今年可倒好,别人留仙台上刚刚热了个身,你们俩爱恨情仇全都演完了,人家还怎么打?”

谷粒双手合十:“该怎么打,便怎么打,若被无关之事影响,证明心性不坚定,也实在不宜进入终试夜宴。”

季原一口酒卡在喉间,好不容易咽下去才笑:“佛子倒真好意思说,你对我们小六心思反复无常,可曾坚定啊?”

容茂鹤与弥严尊主双双回头,为这个饮酒狂魔不约而同翘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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