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倒是想睡啊!”陆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把体温计放到他嘴边,又说了一遍,“张嘴。”
何彭这才后知后觉地把温度计放进嘴,又顿了几秒才喑哑地问:“我发烧了?”
“估计是,去医院吗?”陆潜坐在床边。
何彭也不爱去医院,但想到后续的工作不能拖,只好拿起电话给特助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一趟送去医院。
何彭嘴里还含着温度计,话说得含糊,陆潜低头看手表,已经过了五分钟了,径自伸手把体温计从他嘴里拿出来。
“39度。”陆潜皱了下眉。
特助来得很快,还不到一刻钟就到了,陆潜随手拿了一件棉服套到何彭身上,而后扶着他下楼。
“你离我远点,当心传染。”何彭推了推陆潜,没什么力气。
“你得了吧,我不扶着你就直接摔下去了。”
尽管身高差不多,何彭还是比他壮了不少,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让陆潜发了层汗。
特助是个挺漂亮的姑娘,气质干练,车停在他们那幢楼门口。
一见何彭出来便下车扶住,帮着陆潜把他弄进车里。
何彭看着也坐进车的陆潜,愣了愣:“你去干什么?”
陆潜砰一声关上车门:“难得你生病,我得去凑凑热闹。”
***
医院里充斥着一股消毒水味,陆潜戴着特助递过来的口罩。
何彭坐在输液室内,那件宽大的黑色棉服盖在他身上,扎了针管的右手露在外面,冰凉的液体顺着输液管进入身体,凉得整个手背都泛青。
大概实在累的不行,在这么难受的情况下竟然也睡着了。
“我去拿了个热水袋。”特助拎着一袋药走过来,手里一个巴掌大的热水袋。
陆潜接过,把它轻轻放在何彭手背上,又仔细看了的确没有压到针管。
这次的冬季流感来势汹汹,何彭也不幸中招,甚至还引起了肺炎,多半跟不要命的工作也有关系。
“我申请了住院,这针滴得慢,退烧针挂完后还有两瓶去炎症的,估计结束要天亮了。”特助说。
“嗯。”陆潜站起来,把何彭的手臂背过肩膀,一只手环过他的腰把他扶起来。
特助帮忙一块儿把何彭扶上病床。
她看了眼眼前的男孩,尽管个子很高,但少年还未抽条展开的骨骼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出年龄。
她知道何彭不喜欢异性,也在这几天经常听到忙碌一天后的何彭打电话给一个人,心里揣测了电话对面必定是何彭金屋藏娇的那个“娇”。
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是个高中生,并且一点也不娇,眉眼间有清晰的戾气,但不吓人,只是看着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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