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法规教育片。
“我操了封路凛这个……”杀千刀的。
风堂把手从裤裆里拿出来,抓被子蒙住脸,用手机发条微信:你又套路我?!
今天他跟贺情疯闹说的那些话,封路凛肯定全部听到了。风堂细细回想一遍,觉得也没什么大毛病,都是气话嘛。想会儿他又惨兮兮地发一条消息过去。
警花家属:[图片]
封路凛一收到那张自拍,也跟着邪火被挑起来,气也撒完了。
是风堂的眼。
目光惺忪,像才睡醒的模样,就那么直直地盯着摄像头,通透似星尘。
睡前,封路凛想起在家乡常见过的、被敲下来的烛花。它也是这般如光焰跳动,星光浸透,只用眼多看一会儿,便能在视觉暂留时画出一道闪闪的虚线。
封路凛感觉特别爽快。
这种将爱人抓紧的感觉,像一个沉溺之人得了救,再不怕水。哪里又有心情去跟他生气……怒火也是打情骂俏罢了。
周五,市局开大会,说要表彰近一个月来表现优异的市上交警支队,务必全部到齐,集体性活动。等下个周,还要给第四支队单独再摆一次台。
市上分队多,表彰大会开得慢,轮流领完奖下来已到下午饭点。封路凛想起封万刚给自己安排了晚上饭局,便跟乔策打了声招呼,会一散,就没跟着回支队下班,直接往酒店去了。
这其实并非大事,不过是说上边儿哪个当处长的伯伯出差来市里,恰好跟封万刚也是同乡。封万刚在外省办事走不开,便叫了封路凛去顶着,顺便见见长辈,认个脸。
酒店也并不多高档,越是高位越要避嫌。封路凛抓起车上备好的衬衫,直接在车内将警服换下,方便等下进包间。
夏三儿也是心细,简直面面俱到。
肖处叫出来坐坐,长辈小辈一起吃个饭,封路凛不敢迟到。他到酒店楼下就见到肖处的车跟着自己屁股后边儿驶入,迅速下车上楼,赶在长辈入门前先到了地方。
他推门而入,来得更早的三个后辈连忙起身,“哎哟”一声,另外两个他根本不认识。那两人还是伸出手,笑容大方:“您好您好,好久不见呐……”
“您好。”
都是演员。
封路凛无奈,心知这种场合有生面孔,说明父亲已经准备开始慢慢把自己的身份不那么藏着掖着了。
剩下的一个,他就太熟悉不过了。一进门,第一个瞄到的就是这位。
风堂今天穿了短袖,规规矩矩,腕表也取了。他一伸手,纹身倒是分外显眼:“哎哟,好久不见啊……”
皮得你?
封路凛握住他软热的手,狠狠捏一把,面上冷漠着:“多久不见?”他问风堂。
“上次与封公子一别简直如隔三秋,得有一两年了吧。”风堂说着坐下来,趁另外两人不注意朝封路凛眨眨眼,手指在身侧摇了摇,我们不熟。
这位就是影帝了。
封路凛憋笑,冷静地说:“嗯,先坐下吧。肖处马上到了。”
肖处一来,四个后辈全部起立,封路凛眼神绝对不跟风堂撞上,两个人各演各的,倒真像不怎么熟。
肖处五十来岁的年纪,属县处级正职,在省直厅局举足轻重,相当于枢纽角色。他跟封万刚走得近,曾经又熟悉风朗鸿,自然也了解两年前的憾事。
路过此地,一时念想,但封万刚不在,风朗鸿早已离世,便索性将两个“侄儿”约来一起见个面。说是多“熟”,但肖处对风封两家旧事恩怨浑然不知,几分疑点未解,都在推杯换盏间一笔带过了。
“风堂,来敬酒,你年纪要小些。”肖处说完,把酒递给风堂,“这位是封路凛,在你们市里当交警,也很优秀。辖区就在这儿附近,说不定你们还见过。都是我侄儿嘛,呵呵。”
你的俩侄儿床都上了——
风堂憋住。
“封警官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肖伯伯,您不介绍我还不知道,咱市里有这么仪表堂堂的交警,简直太出众了!”风堂一口气吹老公用了三个四字词语,继续说:“交警辛苦啊,交警天天站岗吹风的,封警官要注意身体才好。”
“……”封路凛叹服于自己媳妇儿的演技,接道:“谢谢关心,久仰。”
吃到好吃的菜,两人隔得远,封路凛不方便说,便给风堂发短信说那道菜很好吃,再把那一道菜转过去。
肖处看到他俩眼神交锋,像是合得来,十分满意,还特意将他俩中间的后辈位置挪开,安排到一起坐。
肖处笑得和蔼:“你们都是跟’车’搭边儿的行业,多交流交流。”
风堂低头喝汤,吞咽下去,特乖地答:“肖伯伯您放心!”
而他的手,现在还被封路凛抓着放在大腿上……根本挣扎不开。
这个流氓。
风堂脸红,再加上喝了点白酒,更上了头,弓起脚背,用鞋尖去踹封路凛的脚踝。他踹得轻,一点、一点,再上上下下磨蹭,顺着脚背动作,喉间还发出不明的叹息:“嗯……”
“我输了,”封路凛悄声制止他,手在桌下却不让风堂放开,“别拿脚磨我。”
风堂快要乐死。
桌布再厚,他也不敢动作太大,玩了会儿就收了脚。目光来回之余,瞟一眼封路凛小腹,再往下——
风堂慢慢抬头,小声说:“哎……封警官自制力不行啊。”
两个人一起去找肖处敬酒时,都默契地离了座。封路凛开了车,便以茶代酒。他换茶杯时,手“不小心”碰到风堂臀部,后者“嗳”一声还没出口,封路凛抬眼,挑眉笑道:“不好意思。”
风堂:“……”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