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靠在软椅上,手中拿着一叠牌,忍不住钻研起牌面上绘着的精美建筑来。
稍微分了分神,牌室中就剩下了她与那位“相亲对象”。
还没等她开腔,那位男士就挪了挪自己的椅子,坐了过来。
“哦,你觉得我们婚后生几个孩子好?”他说道,“三个吧,我喜欢三个,这个数字吉利。”
艾琳娜:?
她几乎要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或者是不是再次穿越了。
而那位自我感觉良好的男士继续说道,“先生两个儿子,我觉得一个不够,至少要两个,一个负责继承家业,第二个正好继承你的爵位,然后再生一个女儿,对,我喜欢女儿,女孩总是令人心软。不过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我还是觉得你的遗产要留给儿子们。”
话题越说越离谱,仿佛他们不但已经私定终身,还开始谈到未来了。
“梅拉斯先生,”艾琳娜不得不打断他,“现在谈这个,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了?”
“为时过早?亲爱的,”他朝艾琳娜暗示似的点了点头,“可一点也不早,有足够的远见是男人的优势。”
他那句‘亲爱的’让艾琳娜打了个激灵。
“可是我还没答应你任何事情,先生,”艾琳娜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
“哦,女孩,我毫不怀疑你会答应我的,”梅拉斯先生这样说,“毕竟我是少有的开明人,又足够富有。不过我们提前约好,在婚后别干涉我和我的情人,你知道,对于我这种成功绅士来说,情人总算是一种风雅。”
他看了一眼艾琳娜,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说,“当然了,私生子不会有继承权,我也不可能让他们威胁到你的地位。放心,伯爵小姐,嫁给我之后你会比在这里痛快多了。”
“但是我甚至没答应过嫁给你!”艾琳娜忍无可忍的反驳,“你脑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觉得这家伙身上散发出一种油腻又古怪的味道,至少能刮下来十斤油的那种油腻。
“哦,别这样粗鲁,小姐,你怎么可能不答应嫁给我呢?”梅拉斯先生摊了摊手,“我是如此的富有,我们如此相配。哦,当然,如果你是不满情人这一点,我承诺会给你相应的尊重,你也可以和你的小家伙玩上一场两场——前提是,不和他们玩出人命,你懂的。”
他用一种黏糊糊的嗓音说道,这简直令艾琳娜头皮发麻。
她一想到自己如果答应了相亲的暗示,那必然会被父亲催着结婚。
如果同意了结婚,即将面对的就是像今天一样的闲散日子。
喝茶聊天宛如退休后的路边下象棋,舞会则是宛如广场舞聚集现场。
艾琳娜:我明明正值青春,本该为事业发光发热,却被迫提前过起养老生活。有可能还要生养几个孩子。等等,还有孩子。
一想到孩子,艾琳娜就打了个冷战。跑!必须跑!
至于眼前这位…她对着仍然还在散发油腻味而不觉的梅拉斯先生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可不行,”艾琳娜说道,“我有个独特的、小小的癖好,您知道是什么吗?”
第2章 io the wild
她掀起了下面的裙摆,在梅拉斯先生露出一种既古怪又兴奋的表情时,抽出了一把铁质丁字尺,颠了两下。
“有一位名人曾说过一句话,梅拉斯先生,”艾琳娜漫不经心的说道。
丁字尺在梅拉斯的头顶晃啊晃,梅拉斯的心也跟着晃啊晃。
他吞了口唾沫,“什么话?”
“管好你自己。”
悬在梅拉斯头顶的丁字尺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冰冷色泽,带着风声呼啸而来,最后停在了离他鼻尖前一点的地方。
“管谁我们可以待会说,能…稍微挪开一点吗?”他颤颤巍巍的说。
“不行哦,”艾琳娜单手持尺,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我最亲近的就是这个小东西了,如果我有追求者,那他一定也要和小家伙打好关系才行。”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梅拉斯瑟瑟发抖的样子,感觉他现在这样比之前那油腻可笑的脸好看多了。
“那么现在,你知道等会见到我的父亲要说什么了吧,先生?”艾琳娜笑着说。
梅拉斯抖着腿点了点头。
“那就,再见了,先生?”
梅拉斯下意识的又点了点头。
艾琳娜理了理裙摆,随意的提着尺子回到了房间。
她记得有位亲戚从伦敦给她寄了信,而且她可以借此去那居住一番。
她捞起了桌上的那封信件,先看了看背面的名字,确认是记忆中孀居的姨母哈德森太太寄来的。艾琳娜揭开有些僵硬的火漆印,将信封展开。
“亲爱的艾琳娜:
展信安。很久没去看你了,我亲爱的外甥女,你过的还好吗?希望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是个美好又晴朗的日子,介于我写信的时候伦敦暴雨连绵,而我们仍然翘首期待春日的到来。我最近又得到了一种烤火鸡的方法,来自弗朗西特大厨(不得不说宫廷厨师的手艺妙极了),方子附在下面,希望它也能与干果蛋糕一样得到你的喜欢…”
寄来的信中大致讲了些近况,并且问她是否要来伦敦逛逛。
艾琳娜将姨母家的地址背熟,就打算将信件折好放回收纳的信盒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