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接到这个消息,纷纷往曾家的方向涌了来。
那名被绑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曾婆子的小?儿?子曾广进,曾婆子闻讯前来,拖着?芙宝一路踉踉跄跄,村里人一见不对劲,赶忙去请村正和?曾家的老本?家曾太公。
曾家在村子里是有两支脉,但曾婆子这一脉和?那边并不亲近,早在曾大有祖父的时?候就已经分出来了,落户在村尾。另外?一脉在上游,两家人不怎么?往来,只有过年的时?候曾广进会过去拜一拜,如今两家的情?分已经淡得跟普通村民?没什么?两样。
那伙人倒也不着?急,等人都来齐了,领头的蓝衣绸缎八字胡男人环顾一周,然后慢悠悠地开了腔:“我?呢,是晋阳西市赌场的管事?,这个人昨夜去我?们赌场赌钱,输了二百两银子,却拒不付钱。大伙儿?也知道?,开门?做生意不容易,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不,我?们掌柜的让我?带着?人过来讨钱来了,家主在哪里?赶紧付钱吧!”
曾婆子抱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曾广进,哭得要晕了过去。
听到对方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转过头来冲着?那管事?的哭斥道?:“——你们胡说!我?儿?子一心读圣贤书?,连走路都在背书?,他怎么?可能会去你们那个腌臜地方赌钱?你们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的说这个曾广进就是个书?呆子,从不碰赌,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有人说人不可貌相,就像向老三那样的人,同样是童生,不也在外?面?花天酒地还自己砸了腿推儿?子上战场吗?
一时?间议论纷纷。
张三爷此刻也赶到了现场,只见这些人腰间鼓鼓囊囊哐哐作响,不用想就是携带了武器。再听说涉及二百两的巨额款项,便知此事?必定棘手?,只得硬着?头皮,赔着?笑脸说道?:“管事?的,您看,这人都被打得昏迷不醒了,我?们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是不是先等他醒过来,再问问情?况?”
八字胡管事?冷笑一声:“我?们这么?大的场子,兴师动众地来这里,难道?还会无缘无故地跟他过不去吗?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说完掏出一张欠条,识字的人一眼就看出上边是写了曾广进的欠债事?实,后边一个大大的红手?印,不用说就是曾广进的。
那八字胡说完又将旁边两人一推,道?:“这两位是曾广进的同窗好友,皆是童生,他二人均可作证,是其本?人自愿进了场子参与赌钱的。”
那两名童生点了点头,其中姓李的说道?:“原本?我?们说好了只是进去看看而已,可是进去之后就分散了,等再见到他时?,他已经坐在赌桌上了。”
叶姓童生也附和?道?:“我?们以为他只是小?赌怡情?,没想到他竟然下了那么?大的注。这下子,谁也帮不了他了。”
曾太公听到这里,急忙说道?:“他身上根本?没有银子,怎么?可能赌这么?大?这不合理,要说不是有人事?先设好的陷阱我?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