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鄙的山野村姑和?尊贵的京都才?女,选谁,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越想?越觉得沮丧,越难过。
但心里还?是怀着几分侥幸,因为那日姐姐说了,她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或许她与夫子之间,并非自己想?的那样。
可是,她们在桌子底下牵着手的画面却始终挥之不去。
如果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暧昧和?悸动,梨花或许觉得简简单单地?拉个手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她经历过了,知道?掌心贴着掌心的感觉,那是多?么令人心神摇曳的感觉。
翻来翻去,好不容易沉沉睡去,然而后院鸡一叫,整个人浑身一颤,又惊醒了过来。
索性放弃了继续睡觉的念头,起身穿衣、洗漱,在院子里站桩扎马步,眼看着天终于亮了起来,这才?提了竹筒去挤羊奶。
等弄完这一切,熊氏这才?起来,数落着女儿道?:“你一天天的不睡觉,大半夜起来练功,你不要命了你?”
梨花充耳不闻,背着竹筒就出?去了。
熊氏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西厢房的夏寻雁也早已?被外?头的动静吵醒。昨日与董芸的对话让她同样彻夜难眠,辗转反侧间根本无法合上双眼。外?头梨花有一丁点的动静她也跟着醒来了,想?到白日里董芸如今对梨花的态度,不禁生出?一股同病相怜来。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更不知道?要如何打破眼下的僵局。只能暗自祈祷皇帝的爪牙不要这么快找到村里来,给她们一些喘息的时间。
梨花踩着晨曦露水往董芸家?去,和?几日前一样,将装着羊奶的竹筒挂在院门外?的把手上,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到身后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心里迅速一颤,转头望去,董芸那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门后。
梨花又惊又喜,但想?起这几日来对方的疏离,又不敢率先开?口,只是忐忑地?看着她。
而董芸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心中仅存的希望:“羊奶不用了,你拿回去吧,以后都不用送来了。”
一瞬之间,冰冷的感觉从心底扩散到四肢百骸,连早晨的微风都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梨花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挤出?几个字:“姐姐……给芙宝的,芙宝喝。”
董芸道?:“不用了,芙宝也不喝了。”
梨花只觉得像是有一个什么东西,在她的内心深处刺着,又连肉带血地?撕开?了去,一寸一寸地?疼得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