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医院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病例，那个人浑身发紫，像是缺氧浑身发绀一般，周身血管怒张，青蓝色的血管根根分明，遍布全身。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缺氧导致，等晚上他咬了第一个看护开始，事情就开始极度恶化。”
第31章 边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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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韵看了他一眼，喝了口酒缓和了一下，继续道：“被咬的看护发生了和病例一样的体征表现，他们没有意识，没有痛感，甚至没有视觉，单靠着嗅觉和听觉辨别方向，攻击力和敏捷力却极大提高。有第一例就有第二例，以至于蔓延了整个医院，到最后蔓延了整个世界。而地下城的建造才刚刚进行到第十五年。”
“为了活命，当时的人类开始了一场无尽的厮杀，丧尸杀人，人也杀人。血流成河，放眼望去，除了尸体还是尸体，除了血还是血，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终于，经过了不知道多久的厮杀，剩下了一批活下来的人，就进入了地下城。因为地下城的建造还未正式竣工，那些还在地下城工作的工匠们和军人都浑然不知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一天还未正式完工的地下城涌进了一批陌生人，他们叫嚣着占据了整个地下城，与此同时，地面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面积核辐射。”
“那一场辐射导致地面上几乎一切生物死亡，除了那些生命力尤为旺盛的丧尸。闯入地下城的那批人以及建造地下城的工匠们和军人成了人类的最后幸存者，他们也是如今地下城人类的祖辈。”
“那批人进入地下城之后，凭借着丰富的物质资源和商业头脑，建立了商业区。因为地下城并未正式竣工，还有部分地方并未完善，特别是地下城边缘部分，即和地面相接的地方，防御能力极其薄弱，不时会有辐射投射进来，或者是丧尸异形闯入，所以必须有人长期驻守。所以当初跟随修建地下城的军人就成了第一批边防兵。”
“那些有钱人们用丰富的资源诱惑那些具有高智商和顶级科研技术的工匠们，有一部分经不住诱惑，投奔了他们，在这些工匠们的帮助下，资源和科技都不缺，富人区逐渐建立起来。而剩下的一批工匠选择和军人们站在统一战线，军人们选择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人类最后的火种。而剩下的那些工匠们自发集结起来，利用自己稀少的资源组建成了穷人区，他们并不是真的穷困，而是选择把所有的资源都给了那些军人，成为了他们最坚实的后盾。”
“对于军人们来说，在边防守护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们每天都需要抵御突如其来的异形丧尸，还有无穷无尽的辐射泄露。每次丧尸入侵，都会死伤太多人，或许今天还在说笑喝酒的战友，在第二天就死在了丧尸的爪下。而且，我们每个人的领口里都会有一枚毒药，如果被感染了尸毒，这枚毒药就是我们的结果。”
说到此，景韵的眼底掠过一层悲伤，他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过多的酒精并没有让他的目光变得浑浊，反而永远是那么的坚定。
季遥川冲酒保使了个眼色，酒保立刻又端上一杯酒。景韵转过头，扒开自己脸侧的头发，露出那张干枯到像是老树皮的脸，以及那道长长的伤疤：“辐射不仅对人的皮肤，以至于身体器官都会加速损坏。也是因为十五年的辐射，所以我才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说罢，他哈哈一笑。毫不在乎地说道：“其实我这张脸，当年也是帅的很呐，如果不是因为辐射，不到四十岁的我绝对是人间一枝花。”
季遥川的心狠狠地一沉，他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一批人，在背后默默守护着所有人。也许是见惯了那些富人区的狭隘自私，他也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愿意用生命来堵上全人类的前程。
他们没有想过其他的，甚至没有想过未来，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未来。
他看着那张枯瘦的脸，沉默了许久，他才问道：“你觉得值吗？”
他们守护的人类，却故意抹灭他们的存在。
“没有什么值不值，我们只知道，人类不能灭亡，”景韵喝了一口酒，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我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因为想要炫耀什么，是因为我想让更多人知道，在这个地下城里的每个人能够相安无事地生活，都是因为有人在背后负重前行。多一个记住，我那些战友们的死，也就多一份意义。”
季遥川的大脑开始变得混乱，今天所听到的一切都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一个崭新的世界，和他前二十多年接受的世界观截然相反。他怔愣了许久，摸过手边未开封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东西……我之前从来没听说过。”
“你怎么可能会听说？”景韵手里摇晃着酒杯，目光又浮空在了半空，许久才落下，嗤笑一声，“他们只会用谎言来掩饰当初的罪过，然后把这个谎言再一代一代地传下去，时间是最能抹清证据的东西，根本用不了多少年，当初那些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就会成为后代嘴里所谓的‘英雄’。”
“好了，故事讲完了，酒也喝完了，”景韵摇了摇空酒杯，“小朋友，你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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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遥川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他和景韵不知不觉聊了很多，景韵也借着这个机会蹭了他不少酒。不过对比于他今天得到的信息量，那些酒忽然也算不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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