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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要恢复到从前那种没有隔阂的地步,确实需要解释一下。
迟冶询把空瓶子丢进垃圾桶,也起了身,又叹叹气:“唉,要我说还得是他网恋对象,真能坚持。”
说着回忆起了高中过往,说:“最开始认识的时候祁时也不理我,但好歹没那么久过。”
一声清脆的开盖声,阮识延点了根烟,淡淡看向他:“能别提?”
“我也不想,你也觉得很不靠谱对吧?”迟冶询试图找寻认同,随即又道:“但祁时竟然还没分。”
“我也没看出来他多喜欢沈楚折,怎么就还没分呢。”迟冶询评价道:“而且还天天跟人一起上课吃饭,专业课上直接闪瞎了我的眼。”
就在昨天的专业课上,祁时趴桌子上睡着了,他跟阮识延在后面,清清楚楚地看到,沈楚折揉了好几次祁时的头发。
还在祁时醒后,微微凑过去跟人说些什么,表情格外温柔宠溺。
祁时还没怎么抗拒对方,看起来似乎已经习惯了。
迟冶询顿时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的舍友。
“闭嘴吧你,吵。”
阮识延已经在往外走了。
迟冶询跟上他,“草,要不是祁时,我才不理你。”
阮识延冷淡扯了下嘴角,垂着头整理袖口,随口回道:“要不是他,你以为我有空理你。”
“……”
迟冶询按了一楼,还是苦口婆心道:“反正你早点跟他说开,别莫名其妙的,延,友谊经不起摧残和等待。”
阮识延冷淡扫他一眼,懒得回。
迟冶询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啧”了声:“服了你,祁时对我冷漠的时候,都没你这么凶。”
“还是他好,真是天使。”
阮识延平静道:“嗯,我也觉得。”
迟冶询无语片刻,彻底出离愤怒:“你也就能装的人模狗样了,妈的其实贼冷漠。”
“我的好兄弟只是看着冷漠,其实人贼好。”
“所以?”阮识延懒声道:“要不是他,你以为我想装。”
迟冶询这次话都说不出来了,觉得现在跟阮识延,格外互相看不惯。
于是电梯门一开他就走了,直接跟阮识延不欢而散。
迟冶询可能气傻了,并没有回寝室,所以当阮识延推开宿舍门的时候,入眼是一片黑暗。
他下意识想开灯,但想起什么后,顿了片刻,借着阳台透过来的月光,看向了祁时的床位。
果然祁时正在睡觉。
毕竟快期末了,他们最近的作息都不怎么健康,加上祁时前两天还受伤,身体状态也不怎么样。
这才早早睡了。
阮识延脚步很轻地走了过去,随后站在床边,垂眼盯着祁时看,眸色深黑。
祁时呼吸声很平稳,均匀的一点热息洒在阮识延垂在床边的手臂上,明明很浅,却似乎发着烫。
阮识延看了一会后,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屈身,抬手拢着祁时柔软的侧脸,拇指指腹格外眷恋地,摩挲了几下那处细腻的皮肤。
他眼底晦暗一片,动作间不自觉就加大了点力道,几乎是捏了下,反应过来后,眸色才清明些许,停了动作。
但祁时却没有任何动静,似乎因为困倦,睡得格外沉。
阮识延眸光微动,蹲下了点身,开口低声喊他:“祁时?”
没有回应。
他拉了张低凳,坐在了祁时床边,轻轻拨着祁时垂在额前的黑发,安静看了一会。
最后,他自嘲般地笑了下,收回了手。
“宝贝,怎么就不喜欢我。”
随后又给祁时拉了下被子,语气淡淡的:“还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良久后,他神色平淡,微微叹了口气,只是说:“好好谈恋爱。”
终是克制。
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比沈楚折差在哪里,硬要说的话,可能差在祁时的眼缘上。
因为几乎从最开始的相处里,他就知道,祁时对他并没有,以后也不会有那方面的感情。
只能止于友谊。
这和关不关心对方,性格又是否热烈无关。
因为哪怕他像沈楚折一样,天天温柔地笑,祁时估计也并不会,就因此爱上他。
毕竟祁时一开始也没喜欢上,那个格外热烈的沈楚折。
只是阮识延就输在,祁时一直对他毫无想法上。
而沈楚折却让祁时改了心意。
所以说爱情很不讲道理,不可能的人就是不可能,爱不上的,终究是爱不上。
而放不下的,也终究是放不下。
只是因为知道不可能了,没必要再说出口。
至少还能以朋友的身份相伴。
也许他再冲动一点的话,会想着,怎么也要勇敢一次——
给自己一个结果,哪怕是不想接受的结果。
', ' ')('但祁时不知道的话,才是最好的结果。
有些窗户纸就不要去捅破。
以前是这样,现在祁时谈恋爱了,更应该是这样。
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其实是一个很永恒、也很常见的悲剧。
而对方有对象了的话,则是一个更彻底、也更难扭转的悲剧。
那就成熟一点,不要让彼此都难堪。
阮识延之前的故意冷淡,其实就是看着祁时和沈楚折谈恋爱,怕自己控制不住而已,才选择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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