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刊是谁啊?透露一下, 我现在可是你们丽睿娱乐的忠实读者。”林曼凑到她耳边问。
南荇压低了声音:“保密,是宁一哲。”
林曼轻呼了一声:“是他啊,小鲜肉, 我喜欢,有签名照吗?”
“有, 我那里留了好几张,你要的话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南荇好奇地问,“你也喜欢他吗?”
林曼耸了耸肩:“我对一切新鲜的美色都感兴趣。”
霍宁辞在旁边越听越不是味道。
林曼向来开放大胆, 可别把南荇教坏了。
他轻咳了几声:“走吧,爷爷还在里面等着呢。”
“呦,宁辞,”林曼嘲笑道,“怎么这几分钟都不舍得让给我啊,那怎么就舍得在外面漂了四个月?”
霍宁辞噎了一下,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林曼见好就收,立刻服软:“好好好,我不多话了,你们忙,回见。”
南荇和她道了别,快步往里走去,好像深怕霍宁辞追上来似的。
霍宁辞紧追了几步,和她并排,侧脸一看,南荇的眼角好像有一点莹光闪过。
霍宁辞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南荇这是怎么了?被施欣兰气哭了?还是刚才哪那句话让南荇不开心了?
还没等到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南荇推开了休息间的门,叫了一声“爷爷”。
霍爷爷在里面和几个老朋友在说话,一见南荇进来,几个老朋友都知趣地先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了祖孙三人。
霍爷爷招手示意南荇过来:“小荇来啦,快进来让我看看,这是瘦了吗?怎么脸颊这里都没肉了,你可别学那些小年轻,动不动就减肥。”
南荇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撒娇道:“没有啦,就是工作忙了点,有时候一操心就睡不好觉。”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注意身体。”霍爷爷责备了她一句。
“我会小心的,爷爷你也要注意身体,”南荇一边说着,一边把准备好的礼品拿了出来,一袋普洱茶、一把越胡,这把越胡是刘团长珍藏的古董,由红木和蟒皮制成,被保护得很好,音色清亮圆润。
霍爷爷试拉了两下,非常满意:“还是你知道我的喜好,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忽然怒从心头起,拿起拐杖就往霍宁辞的身上敲了过去,“让你这混小子欺负她,动不动就不见人影,真出息了,还离婚,你敢离婚我敲断你的腿!”
霍宁辞站在原地挨了两下,心里十分满意。
他就知道爷爷憋了一肚子的气要教训他,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不离婚的要求答应下来,也不算太丢人。
“爷爷,你别生气,我知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南荇惊慌地拽住了霍爷爷的拐杖:“爷爷,你别打他,是我要离婚的,真的,我和他的观念没办法调和了,与其这样拖着还不如离婚,你马上会有更好的孙媳妇的,她一定会很孝顺很听话,你别打他了,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这和霍宁辞想的完全不一样,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霍爷爷的手僵在原地,左看右看,颓然往后一靠,呼哧呼哧喘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我可真是看不懂了,行,我不管你们了。”
“爷爷!”霍宁辞心里暗暗叫苦,硬着头皮叫了一声,不得不自己把话题递了上去,“其实我这几个月不在不是因为要离婚……”
“我知道,”南荇的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你怕我面子上不好过,所以拖一拖,刚才谢谢你在外面维护我,不过我现在不像以前那么脆弱,不会动不动就掉眼泪了,你放心吧。”
“别理他,我们去吃饭,”霍爷爷一边拉着南荇往外走,一边絮叨,“以后你还是要常来爷爷这里,就算离婚了你也是我认的孙媳妇,以后一辈子都要叫我爷爷的。”
“嗯。”
……
霍宁辞站在原地,一丝凉意从指尖泛起,遍布到四肢百骸。
难道南荇真的打算离婚,离开他开始新的生活吗?
南荇本来要去和南远征他们坐一起,可霍爷爷不让她走,最后还是坐了主桌。
不过,她特意和霍宁辞分开了,两人分别坐在了霍爷爷的左右边。吃饭的时候,她总感觉有那么一丝尴尬,但在座的好像都没什么影响,也不知道是她太过敏感,还是这些人都是见惯世面的,惯于不动声色。
霍宁辞也一样,面无表情地一语不发,一派淡漠冷肃的模样。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夹错了好几次菜,最后一次把蒜苗看成了芦笋,放进嘴里咀嚼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僵硬了两秒,不得不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南荇知道,他特别讨厌蒜苗和大蒜的味道,平常做菜放点蒜蓉,总要把这蒜味做得闻不出来了,他才会满意。
今天怎么反常成这样?
南荇纳闷了好一会儿,忽然清醒过来,飞快地挪开了视线,强迫自己不要再下意识地关注霍宁辞了。
从前的亲密,都过去了,以后霍宁辞的身边会有更加细心贴贴的陪伴,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过多久,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宴席上霍爷爷和一些长辈开始聊天,南荇觉得空气有点闷,借口上洗手间出去透透气。
宴会厅的后门通往酒店里的一个小花园,快到仲秋了,一轮圆月挂在当空,夜风轻拂,四周传来了草木的清香。
她看了看时间,盼着里面的宴席赶紧结束。
虽然是霍爷爷的寿宴,她不应该有这样厌烦的情绪,可这样端着面具应酬太累了。
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有人走到了她的身旁,她侧脸一看,是霍宁辞。
夜色愈发静谧了,宴会厅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远去了,唯有偶尔的虫鸣声响起。
南荇恍惚了起来,想起两个人曾经手牵着手在夜色下漫步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