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湖市晚妆酒吧。
宴宁脸上画了精致的妆,穿着香槟色的亮片抹胸短裙,手里拿着同色的手包,脚上踩着一双13c红底高跟鞋推开酒吧的大门。
她坐在吧台前,手肘撑在台面上,半眯着眸去看右侧的舞池。
年轻的男女扭摆着腰肢,晃动着发丝,五光十色的光线变幻着,早已分不清谁是谁。每个人都言笑晏晏,灯光缤纷着的是声色犬马,是纸醉金迷,也是她不愿醒来的梦。
“宴宁,我有喜欢的人了。”
“宴宁,我和她分手了。”
“宴宁,我们全家要移民去美国了。”
那个在心里默默喜欢了许多年的男人残忍的将自己的心瓦解成一片一片,她甚至来不及告白就已经面临了分别的痛苦。
“曼哈顿。”宴宁对酒保抬了抬手。
年轻的酒保打开雪克壶,放进冰块、无甜苦艾,盖上盖子,帅气的凹着造型摇晃着。
红色的酒液缓缓倒进叁角杯里,又沉了一粒鲜红的樱桃,酒保手指压着杯脚推到她面前。
宴宁就着那倾斜的杯口一点点啜了进去,杯底的樱桃滑进口腔,混合了酒液的香甜,顺着唇舌浸润整个身体。
谁说喝醉会忘记痛苦?喝醉只会让人更加寂寞。
震耳欲聋的音乐持续响着,充斥着胀疼的太阳穴,宴宁脑袋昏沉沉的像是灌满了铅,无法思考,无法表达,玻璃台上摆满了空着的杯子,她大着舌头同酒保又要了一杯加州柠檬汁。
其实她并不喜欢这种口感酸辣的鸡尾酒,但今晚她有些醉了,不想考虑为什么要这个和蒋麟眼睛一样颜色的酒,只知道自己需要一场酩酊大醉。
有人说苦艾酒可以致幻,宴宁想这也许是真的,头顶的灯光映在最后那一点琥珀色的酒中,变幻着、虚妄着,终究成了他的眼眸。
谭宗南不喜欢来这种声色犬马的场所,但今天他在商会碰见了他那所谓的父亲,心情莫名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