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扬起三角形的碧绿舌头,朝着众人嘶嘶吐信。
林悦心口怦怦乱跳,瞬间便想起了先前在擎天殿密室中,独孤寂身上所见。
这……难道就是鲜山鸣蛇?!
酒壶之中藏有鸣蛇蛇卵,饮下,那蛇卵便被种在了人身上。
等到时机成熟,蛇卵破壳而出,开始吞噬宿主的血肉。
最后,那宿主就会变得如独孤寂一般——被吞食完五脏六腑,还要被吃掉两只眼珠!
林悦想着,视线飞快的看向了大殿的暗处黑色丹炉所在。
方才,从二师兄的身上传出了那种令人恐惧的窸窣之声。
难道就是鲜山鸣蛇作祟?!
鸣蛇蛇卵已经破壳,开始吞食起了二师兄的血肉。
师尊察觉到不对劲,才用自己的冰灵根灵力,将二师兄整个儿都冰封了起来。
鸣蛇喜热怕寒,一到冬日便会冬眠。
如此一来,可减缓二师兄被吞食的速度,让其尚有被救活的机会。
林悦呼吸猛然一滞。
太可怕了!这修真/世界如此凶残,不知不觉就会中招!
季星泽隐在暗处,眼见着林悦眼中的害怕。随手一扬,那尚在酒液之中不断扭曲的小蛇,便被斩落成了两段。
林悦这才松了口气,却又见无数黑影疯了似的朝着那些长老们飞扑了过去,紧紧缠绕住了他们的脚腕。
完蛋了,这会被师尊发现的吧。林悦眼眸紧缩,心中忐忑不已。
“这便是隐藏在美酒之中的蛊/毒!”
而执法长老毫无所查,又抬起手来,向众人展示手中的白玉壶。
此白玉壶设有机关。
壶壁上雕刻着两条游鱼。黑白分明,呈现阴阳两级。
按住其中一条阳鱼,倒出来的便是正常的酒水。
而按住了阴鱼,倒出来的便是藏有蛇卵的毒酒。
“只怕闵锐震对独孤峰主早就心存杀机,在二人饮酒之时,将那毒酒倒于独孤峰主品尝,使其成为了鸣蛇宿主!独孤峰主惨死,闵锐震便是凶手!”
这话一出,大殿之中便传来一声压抑的啜泣声。
寻声看去,只见朝云峰峰主夫人聂含情,由几名亲传弟子搀扶着。以手拭泪,娇弱犹如一朵水中白莲。
而几名朝云峰弟子也都面带愤愤。
若不是有掌门、独秀峰峰主、各峰峰主与长老殿长老在场,只怕他们又要与独秀峰众人起了争执。
只是在这些弟子之中,往日自是一马当先的秦宓真却是神情委顿,缩于众人之后,不见往日的嚣张气焰。
执法长老则道:“玉扇惊鸿、白玉壶便是物证,朝云峰秦宓真则是人证。如今人证、物证俱全,还有何话说?”
林悦看了他们一眼,便收回视线,出声疑惑道:
“可二师兄与独孤师伯乃是舅侄关系,他为何要杀死自己的舅舅呢?这于理不合啊……”
执法长老尚未回答,那秦宓真倒是像突然回过神来,抢先出声道:
“那就要问一问你的二师兄,他那日到底在擎天殿中偷走了何物!”
“什么?朝云峰中还丢了东西吗?”
秦宓真于阴影处抬起了头来,双目赤红,声音嘶哑:
“师尊呕心沥血,多年来著有一册朝云阵法图。其中记录了师尊于阵法之上的心得体会,更有十数套精妙绝伦的防御阵、传输阵、聚灵阵等等。此乃师尊的心血结晶。”
“但今日,我等找遍了整个大殿密室,却不见那图册分毫。”
“师尊修炼阵法的擎天殿密室,非寻常人等可以进入。这几日也只有闵锐震这个外人来此。师尊被杀,图册不见踪影,不是闵锐震所为,那还有何人?!”
执法长老也接话道:
“日前老朽曾听说,海外闽家所处的北海之中,有一处封魔阵法稍有松动。只怕不做修补,那被镇压在其下的妖魔便要再次现世。”
“闵锐震会携美酒上朝云峰,想必就是求着独孤峰主为其巩固阵法。结果,却被独孤峰主拒绝。闵锐震一怒之下,一不做二不休,便用藏有蛇卵的毒酒害死了独孤峰主,并且偷走了他的阵法图册。”
“原来如此……”修心宗掌门与其他各峰峰主闻言,忍不住微微点头。
如此一来,杀人动机便成立了。
闵锐震的嫌疑不可说不大!
执法长老道:“辛峰主,如今还是请将闵锐震那孽徒,交由我执法殿细细审问,才不愧对死去的独孤峰主的亡灵。”
师尊却一甩广袖,淡淡道:“我若是不交,你又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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