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扬着笑容,坐在他身边,她努力使自己的笑看起来充满感染力,再轻声问道:你有哪些地方不懂?
一下午的补课很顺利,可惜的是,无论荆楚想尽什么办法,给他讲笑话,给他放幽默英文电影,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反而是好几次荆楚讲着讲着,或是看着看着,捧腹大笑。
明天见哦,回家注意安全!荆楚站在门口,对着要离开的贺渊说道。
好。谢谢学姐。
贺渊礼貌道谢后离开,看着他笔直挺拨的背影,在太阳的余辉下熠熠生辉。
荆楚不犹得叹了口气,真是从未见过比他更高冷的人了,果然如何老师说的,性格不是一般的孤僻。
整整一下午,除了嗯。 好。 谢谢。 知道了。
就再没说过其它的了,唯一令荆楚欣慰的是,他的学习能力真的非常强,几乎一点就通,记忆力也是惊人的好,说是天才也不为过,按这个速度来说,他不到半学期,英语就能有一样质的飞跃。
荆楚躺倒在床上,想象着贺渊期末考试成绩单,脸上挂着第一次为人师的笑容,她思来想去,决定给何老师打个电话,了解一下贺渊的家庭情况。
电话一接通,何清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传来了,小楚啊,见到贺渊了吧,他人长的俊不?
何老师!荆楚忍不住娇嗔一声,这说得跟相亲似得,她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我是找您有正事,我想了解一下...荆楚微微一停,她犹豫着开了口:贺渊的家庭情况。
唉...一声叹息从电话那头传来,何清摇着头感叹,那孩子也是命苦,一个赌鬼老爹,一个...何清似乎想不到形容词,她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一个花街的娘,他能来伊特读书,全靠初中考上了市一名。
那他家没有别的亲人了?荆楚问道。
他爸妈在他高一的时候死了,听说他爸是被催债的活活打死的,他妈看了那一幕疯了,跑到马路上,遭车给压死了,贺渊那小子,也是冷静的吓人,这换谁也得被吓着,可他就打了110,又去把他妈的尸体领回来,和他爹一起火化了。何清的声音带着不忍,这种往事,谈起就是一次残忍。
火化那天,我去了,本来想安慰安慰他,可那孩子愣是一滴泪没掉...我也搞不清,是这孩子心死了,还是他的心太冷了...
...荆楚沉默了,她料想过他有贫寒的家庭,可没想到,真实的情况,比她预料的,糟糕一万倍。
他还有个爷爷吧,他爷爷住在乡下,上个学期他爷爷生病,贺渊老请假照顾他爷爷,成绩这才落下,我上次跟着去看过他爷爷,唉,贺渊这孩子,跟我儿子差不多大,看着他我是真心疼,他是块好料子,稍微雕琢一下,就会光芒万丈,你高中英语竞赛是拿了国家奖的,所以才会把他拜托给你,他别的科都好的惊人,在英语四五十分的情况下还能进伊特年纪前五,他这一英语上来了,明天省状元希望就大了。
荆楚小心翼翼地问:那他爷爷...还好吗?
所以才说这孩子命苦,他爷爷在他上个学期期末也去世了,脑溢血,贺渊把他背到医院的时候,身体都凉透了...
荆楚出身优越,父母都是最尖端的教授与学家,往上数,祖父祖母乃至曾祖父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学者,可谓是出生于书香门弟了,她从小生活幸福美满,再加上容貌过人,又遗传了一颗聪明的头脑,荆楚这短短20年,可以说是过的一帆风顺了。
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是贺渊,她会怎么办?
她凝视着被浓郁黑色沉浸的夜空,她仿佛看到,那个少年用自己坚韧又脆弱的身躯,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着起身,不向命运妥协...
荆楚的眼下,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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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要去医院,可能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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