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爸爸?”
叶芽:“他也是我随从。”
叶霖川借了夏屿的帽子,他压了压帽檐遮住泛红的老脸,开始想是不是自己有病才会跟着上台,幸好两个儿子不在,要是被他们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非得取笑出声,父亲的威胁从此之后荡然无存。
表演马上开始,小班的花仙子们已经整装待发准备上场。
叶芽作为女巫要独自登场,简单说两句词再被花精灵们打败退场。可是现在有了夏晴和叶霖川,自然不能像排练时那样出场,两人交头接耳很快想到了新的出场方式。
“芽芽,要上场了。”
“好。”
叶芽冲老师应了声,旋即看向叶霖川。
叶霖川神经紧绷,敏感觉察到不妙,“干嘛?”他随从也当了,妆也化了,总不能趴在地上让他当坐骑吧?
“叔叔你可不可以让芽芽骑在你身上。”tieo viejo
????!!
夏晴解释说:“我可以走在芽芽旁边,这样会很拉风。”
“……??!”
叶霖川震惊到说不出话,这还真要让他趴在地上当坐骑啊!!!
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小姑娘的眼睛里满是哀求,深有不答应就哭出来的感觉。被这种视线锁定的叶霖川头皮发麻,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刘老师在后面催促,叶芽扁嘴委屈巴巴,叶霖川心一横眼一闭,认命地点头同意,趴在地上让叶芽骑了一次大马。叶芽坐上去后,夏晴急忙调整好披风位置钻到下面,脑袋从窟窿眼伸了出去,远远看去就像叶芽的右胸口长出颗脑袋。
她用左手扶着夏晴下额,小腿一夹,雄赳赳气昂昂地下了命令:“驾!”
叶霖川面粉下的脸没什么表情,他趴在地上四肢并用,驮着叶芽从幕帘后面走向前台,夏晴歪着脖子,翻着白眼,跟在身侧艰难移动。
礼堂一片漆黑,只听啪嗒一声,一束白光打在了舞台正中叶芽的身上。
她涂抹着面粉的脸颊一片苍白,映照着那双眼瞳格外漆黑,嘴角血红,身体一动不动;再看手上竟托着一颗脑袋!!脑袋的主人像死了一样只漏出眼白,嘴唇半张,血丝顺着嘴角不住往下流,画面极其残酷骇人。
旁边马上要出场的花精灵们懵了。
台下家长也懵了。
夏屿捂着胸口,突然感觉心梗。
“我是坏女王,吃人爱放糖……”
小孩子软绵可爱的声音在此刻有种别样的恐怖感,台下鸦雀无声,静静看着叶芽表演。
叶霖川胳膊发酸快要支撑不住,他咬牙坚持着,脸上肌肉因用力不住抖动,面目愈发显得狰狞可怕,台下看表演的小朋友们隐约露出惧怕的表情,一个个嘴唇下撇,似是马上要哭出来。
突然间,夏晴张嘴一tui,一颗带着血丝的新鲜乳牙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她舔了舔牙床,冲台下一笑,露出满口血红来。
台下静了三秒,恐惧轰然爆发。
“啊啊啊——!!!”
“呜哇我要妈妈!!好可怕好可怕我要回家!”
“巫婆把夏晴的脑袋砍了下来,我们都要死掉了呜呜呜……”
“爸爸——!”
哭声伴随着尖叫响彻回荡,六一庆典才刚开始便陷入混乱。
叶霖川感一股怨念从旁边传来,回头一看,发现刘老师哀怨瞅着他,他脊梁僵硬,顾不得多少,抱起叶芽拉上夏晴就是向外面跑。
叶芽回过神,恋恋不舍着说:“我台词还没说完呢……”
“台什么词,你赶紧给我走!”叶霖川快要疯了,今天这事这么一闹,怕家长们会联合抵制他们家,好好一个六一儿童节硬是被折腾成了鬼节。想必今天过后,这些孩子的幼小心灵会遭受到剧烈打击。
夏晴边走边回头看:“我的牙,我的牙!我的牙掉在上面了!”
叶霖川才不管那么多,随手把夏晴交给夏屿,带着叶芽去洗手间洗脸。结果匆匆走了两步,就撞上了过来的两个儿子还有沈昼,三人排排站在门口,紧盯着叶霖川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气氛尴尬到让人的脚趾狠狠蜷缩在一起。
叶清河叫叶霖川:“爸。”
叶霖川回复叶清河;“嗯。”
“……”
“…………”
漫长的沉默。
“你……”叶清河上下打量着,你字在嘴里绕了半天没再发出其他声音,他表情怪异,片刻吞咽口唾沫又看向叶芽。
别说,两个人现在很有父女相。
看起来像是一家人。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叶霖川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出现在幼儿园,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在学校才对。他想了下自己现在的模样,开始思考他们应该没有看到他当马的那副画面吧?只要没看到那应该……还是好的。
叶霖川表情冷静寡淡,内心像坐木马一样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