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没有呀?”
车厢里的春月语气若无其事,一句话便直接打断了两人的僵持。
熊霁山想先松手,没想到石白瑛还扯住他。
瞬间石白瑛已经倾身到熊霁山面前,好似好多年没见面的老友,揽住了熊霁山的肩,重重拍了两下。
他凑近熊霁山耳边,低声道:“我觉得叫你老熊还是有些不习惯,不如叫回你……‘吞山’?”
……
保姆车转弯时,车胎与停车场地面摩擦声相当刺耳,熊霁山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完全听不见摩擦声后他才动了动手指。
他走回自己的车里,点了颗烟衔进嘴里。
不启动车,也不开窗,任凭白烟将车厢一点一点灌满,随着闷热空气,覆在他脸上身上,薄薄一层仿佛廉价劣质的假皮。
一下就能让人拆穿。
吞山,是他卧底在梭温集团时用的缅甸名。
让他丢弃好久,好久了……
呵,怪不得要跟踪他那么多天。
烟烧完,熊霁山又点了一根,每一口都吸得好重,火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纸烟。
他握紧拳头,松开,再握紧。
操他娘的,手都麻了,这家伙力气可真大。
不知道,他拼上性命同他打上一场,有没有半分胜算?
埃尔法在夜色中驰骋,驾驶座方向盘旁摆着几部手机,香港司机戴着耳机,和同行或谁吹着水,说等会回到香港还能约个夜粥,再去找个相熟凤姐或骨妹打一发。
石白瑛将驾驶座后的黑布帘拉上,挡住司机视线。
春月把墨镜架到发顶,微斜着脑袋看他:“你刚才跟老熊说什么了?”
“没什么,夸他中午那顿饭做得真好吃,我好久没吃过这么温馨的住家饭咯。”
“真的?”
在窗外飞逝而过的路灯成了春月黑眸里的流星,石白瑛伸手去抓,却让她逃开。
他笑笑:“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干嘛一开始要跟踪他,不直接来找我?”
“我好奇嘛,看看我小疯子身边的男人都是什么样子的。”石白瑛伸长了手指,碰碰她肩膀,又戳戳她小臂,一大堆小动作:“是你之前说他干活干净利落,哥哥帮你试试看身手,怕你被拖后腿嘛。”
春月被他搞得又痒又烦,递手给他。
石白瑛抓住拢进掌心中,拉到身前有一下没一下揉着捏着细长却坚韧的手指,他指腹的薄茧刮过她掌心的,淡声问:“你很相信他们?”
“我们干的可是过命的活,彼此不信任的话,要怎么相处下去哦?早没命啦。”
石白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点点头:“说的也是。”
春月指节一勾,抠了抠他手心:“你这些年为什么没找搭档?”
石白瑛懒懒倚着椅背,倏地捉住她作坏的手指,拉到唇边,用力咬了一口。
他摇摇头,说:“我无法信任别人。”
春月一个翻身跨过中间过道,轻松跳到男人身上。
她取下石白瑛挂鼻尖的墨镜,挂在自己领口上,笑得人间无害的模样:“那我呢?小白哥哥也不信我吗?”
一手从春月衣服下摆钻进,石白瑛直接捂上她的腰背,另一手从她脖侧拂过,手指顺进乌丝内,掌心就在她耳侧暧昧地搓揉出滋滋啦啦的声响。
“你?你狡猾得不行,跟只九尾狐狸一样,我怎么敢相信你?”
石白瑛压住她后脑勺,仰头吻住她嫣红嘴唇,低笑道:“让我找找看你的尾巴在哪里呀……”
说完,手往下探进她牛仔裤裤腰,长指从尾椎骨头一寸寸摩挲而过,最后落在她小菊穴口轻轻敲。
含在喉咙里的笑意渐浓,石白瑛边吻边问:“哦?狐狸尾巴是在这里吗?”
春月回应着他的吻,呢喃也含在唇齿间:“那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不累吗?”
石白瑛眸色黯下来,即便嘴角还有笑,但也没太多的温度:“累死了,还得整天疑神疑鬼,就怕哪一天,让仇家找了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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