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燕私下骂是骂,但那晚玩得最疯的也是她,姚菲也有点放飞自己,但中途还是给丈夫打了电话,问他在做嘛,丈夫当时说正在开车回家,反问她平安夜派对好不好玩。
姚菲呵呵笑,说就是一群人妻,再好玩也就那样了,喝了些香槟,再唱一会儿歌就洗洗睡了。
后来丈夫没再打给她,她也装作自己已经睡过去。
一个礼拜前的那一晚是曹燕的生日,姚菲提前和丈夫报备,说晚上要陪姐妹,得玩个通宵。
开了窍的曹燕约的还是那班小年轻,她和其中一个弟弟私下一直保持着联络。
姚菲微信也加了个体育生,两人之前聊得比较暧昧,但肢体越轨没有。
生日派对体育生也来了,这次年轻健壮的男生比上一次主动许多,姚菲快招架不住对方浓烈荷尔蒙的时候手机震动起来。
是警察,问她是不是欧晏落家属。
欧晏落今晚夜跑,过马路的时候让一辆小货车撞了,司机弃车逃跑,而欧晏落抢救无效身亡。
姚菲赶到医院认尸,丈夫的头部遭车子碾压过,样子惨不忍睹,姚菲看脸实在认不出,但尸体手指上带着的婚戒她很清楚,沾血的衣裤也是她熟悉的款式。
良伯随后赶来医院,跟姚菲说要节哀顺变,哭得老泪纵横。
欧晏落留下了房子老铺和许多钱,银行卡密码是美珠的生日,还有好几份保险,全款赔偿下来能抵一套珠江新城的房子,受益人写的是姚菲的名字。
殡仪公司是姚父姚母帮忙找的,姚菲要通知欧晏落的朋友来参加葬礼,翻看他手机,发现他微信里几乎只有客户,多是外地和外国的。
欧晏落认识的人里头,姚菲发现自己只认识良伯和两叁个在大喜帮忙的小工。
告别式姚菲的闺蜜们也来了,曹燕扫看了一圈,发现几乎都是女方的亲戚朋友,男方的只来了几个交好的客户,在大喜工作的那个良伯,说是身体不适今天没能来出席,只托人带了一笔金额不算少的帛金。
曹燕小声跟别的闺蜜说,真没想过姚菲的老公交际圈那么小,还挺神秘的感觉。
美珠已经过了用几句谎话就能骗过去的年纪了,姚父姚母也直接告诉她,爸爸意外去世了。
小姑娘哭了好多天,说那以后没人能给她讲春儿的故事了。
姚菲捧着骨灰瓮准备去陵园,上车之前看见站在树荫下的一个中年妇女,微胖,穿一袭黑裙,头发烫成卷。
她是大喜的客户之一,给帛金的时候说她姓张,姚菲能记得,是因为她给的帛金包很厚。
只见对方望着她,过了一会转身离开。
中年妇女刚走出殡仪馆大门,一辆奥迪驶过来稳稳停在她面前。
她开门上车,不用她开口,车子已经加速驶离。
车子中间的挡板没升起来,阿九听见后排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知道春月在做什么,他没敢抬眼去瞧后视镜,伸手想去按按钮把挡板升起来。
好挡住那一抹春光。
春月解完裙子开始脱假肚腩,声音比街边晒太阳的猫儿还懒洋洋:“不用升板子了。”
阿九耳朵烫了烫,嗯唔了一声,还是没敢看后视镜。
解下全部假体,再把裙子穿回去,春月突然开口,语气好可惜的样子:“这车你们不带走吧?好可惜啊,花了那么多钱改装。”
“嗯不带走,那边已经准备好其他的车了……”阿九想想,说:“要不跟欧生说一下,把车留给你?”
春月呵呵笑得清脆,应了句:“再说吧。”
富华住了半满,都是欧晏落的人,都身穿战术马甲手持冲锋枪。
顶楼套房的走廊上戒备森严,阿九难得拉着一张严肃凶狠的脸,挺直腰杆在前方替春月开路。
他知道,在这个节骨眼,春月并不受待见。
明明刺杀欧生的另有其人,但不知怎么,大家都把她当成了罪魁祸首。
好在,要见春月,是欧生下的旨意。
如今除了阿九,没人有特权,包括春月。
两个持枪的彪悍大汉在套房门口将她拦下,说要搜身。
“搜身可以呀,”春月也不恼,主动抬起双手,对阿九笑笑:“你来搜,搜得仔细点,别落人话柄了。”
阿九脸都烫了起来,只希望灯光再昏暗点,别叫人看见他脸红。
他快速拍过她的手臂腰肢背部和小腿,说可以了。
“不行不行,阿九,你这样不行的。”
春月拉起他双手直接压在自己胸脯上,阿九脑子嗡的一阵响,下意识就想抽出手,却对上了一双没染上情欲的眼眸。
“接下来无论是谁,你都不能再放松警惕了,知道吗?”
动作看着很暧昧,但春月声音无比严肃,刚才还在晒肚皮的猫儿,这会浑身毛都站起来了。
阿九一下明白她指的是哪件事,羞愧一拥而上。
不知不觉,他又被上了一课。
阿九按下那些总想冒出头的非分之想,当着两个护卫的面认真地检查了春月全身,包括臀部和大腿内侧。
他给春月推开套房大门,垂首在她耳边说了句:“谢谢你。”
春月莞尔一笑,黑色裙摆摇晃,走进房间。
客厅没人,春月走向卧室,边走边把身上衣物褪下,平底皮鞋,有些宽松的黑裙,文胸,内裤。
到卧室门口时,她已经全裸。
就像好多年前,她第一次意图爬欧晏落床的那一夜一样。
卧室房门没阖紧,没开灯,不过落了纱帘,所以房间里并不阴暗,只是光线也没多少温度。
一周前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男人,这时正倚靠着床板,像是在闭目养神。
他没穿上衣,没戴眼镜,不知是受伤的原因还是光线的原因,脸色有些苍白,但胡茬刮得干净。
下半身让被子遮住,腰间还缠着雪白绷带,床头有生命监护仪,但没开,看来是不需要用了。
嗯,这几天是瘦了点。
春月踏进卧室,落脚像雪般无声无息,一步步走到床边。
床垫微陷,她跨坐在欧晏落大腿上,手臂也像藤蔓般攀上他的肩脖。
她放软声音呢喃的时候就像个祸国殃民的妖精:“几时走呀?今晚?还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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