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另一个袋子里装着碗热腾腾的白粥,熊霁山本想给她煮,但春月不开伙,家里连瓶酱油都没有,更别提大米了。
“不要……白粥不好吃……”春月小脸皱成苦瓜,她不喜欢没有味道的稀粥。
“乖,得吃点东西才能吃药。”熊霁山从厨房找了个瓷碗瓷勺洗干净,将白粥舀进瓷碗里摊凉。
袋里还有几样小菜,熊霁山一样样拿出来:“咸口的有榨菜和橄榄菜,甜口的有香菜心,你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春月抿紧嘴角,薄薄泛红的眼皮子还是阖着,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窦任被她孩子气的样子逗笑,拿毛巾拭干她额头的汗珠,再小心翼翼给她额头贴上退热贴:“要不然淋点酱油?好入口一点。”
春月脑袋轻轻一点:“好,酱油……”
还好熊霁山也同粥店要了包酱油,淋了一些在白粥上,搅匀了坐床边正想给她喂,这时梳妆台上响起耳熟的机械铃声。
笑容僵在窦任嘴角,春月微睁开眼,睨向梳妆台上震动的手机,虚弱道:“别管他……”
熊霁山把瓷碗塞到窦任手里:“你喂。”
他去取了手机,走出阳台,把落地窗门关了才按下接听。
对面先开了口,声音好似结了冰的湖面,听不出湖底藏着什么情绪:“现在翅膀硬了?任务有无完成都不跟我讲?”
熊霁山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欧生,她生病了。”
欧晏落沉默了片刻,并没有问接电话的是谁。
他放下红酒杯,缓声问道:“生什么病了?”
“发烧。”
“多少度?”
“41、42。”
“吃药打针了吗?”
“买了药,等她吃点粥再吃药,她说不打针。”
熊霁山只听见一声轻呵,接着电话被挂断。
回到卧室时那小半碗粥已经让春月吃完,窦任正给她舀第二碗,“祖宗,还是淋点酱油?”
春月虚虚地应了一声,突然掀开被子,抹了把汗湿的乳下,皱着眉埋怨道:“好热,开空调!我要空调!”
接着她又好像想起什么:“好热……我讨厌丛林……”
春月睡觉不爱穿衣服,病了也一样,那两颗圆润挺翘的奶肉就这么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但这个时候没人有旖旎的心思。
“祖宗,不能开空调,等你排了汗就舒服了哈,谁让你不愿意上医院呢。”窦任端着碗坐回床上,舀起一勺吹了吹,再送到她嘴边。
窦任没明白丛林的意思,熊霁山却明白了。
春月胃口不好,吃多两口就嚷着要睡觉,熊霁山进浴室用冷水打湿毛巾,帮她又擦一次身子,来回跑了几趟,最后拿干毛巾拭干水分。
等她吃了药躺下,熊霁山下楼找了块纸皮,当做扇子给春月扇扇风。
没办法,别墅没住过人,现代化生活更是极少用扇子这东西。
春月睡得不踏实,哼哼唧唧的,两个男人也热出一身汗,熊霁山让窦任先去洗澡睡觉,今晚他守着就行。
“噔噔噔噔——”忽然那台老古董诺基亚又响起,被吵到的春月立刻皱起眉,咕哝着欧晏落这人怎么这么烦。
窦任急忙跑去接电话,面对欧晏落他多少有些紧张:“喂、喂,你好。”
欧晏落依然没问接电话的是谁,直接说:“doctor现在在别墅门口,你开个门,让他上去给她打支针,应门暗号是2007。”
一说完就挂了电话,留下窦任一脸懵,他走到电脑前看屋外监控,院子铁门外确实站着个人,手里拎着医生出诊包。
他与熊霁山说了这件事,熊霁山道:“你给她穿衣服,我去开门。”
熊霁山从鞋柜里拿出手枪握在手里,走出院子,雕花铁门外高瘦的男人向他点了点头,主动开口:“欧生让我来的。”
“暗号?”
“2007。”
“麻烦把包打开一下给我检查。”
“好。”
包里没有武器,熊霁山看了眼远处停在树荫下的黑色轿车,沉思片刻,给高瘦男人开了门。
轿车里,阿九一直盯着后视镜:“欧生,doctor进去了。”
“嗯。”欧晏落双腿交迭,肘撑车门坐姿随意,闭着眼养神。
阿九胆子是越来越大:“你特地过来,不上去看看她吗?”
欧晏落撩开眼皮瞪他,又阖上眼皮,冷声道:“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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