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枝也不恼,就着那身裙装,和和气气打招呼。
念枝身上的裙装,正是原主这具身体的母亲沈枝的衣服。
花纹繁复,带着几十年前的烟火气。
在又几个歌伶舞伶之后,在场的诸位都处于一种并不十分疲乏,但也没有原来那样专注的状态。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特别有利的场面。
但念枝完全不在意。
她也没有什么花哨的出场,赤着一双脚,像一只小鹿一样,轻盈地走上了舞台。
台下和楼上包厢的观众,皆是一愣。
原因无它,念枝的装扮,实在也太不走心了。
大大的舞台,没有伴舞,没有乐队开场。
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话筒,和一个穿着半旧长裙、赤足行走、甚至直接素面朝天的少女。
哪里像是风月场所的头名争斗之夜
分明就像个破旧教堂里,多出个唱诗班的姑娘!
几乎在一瞬间,众人议论纷纷。
当然,也有人认出了念枝。
那不是前几个月最红的那个念枝姑娘么一个熟客仔细辨认了一下,惊疑不定。
闻言,其余的人才仔仔细细看起来。
他们发现这个素面朝天的小姑娘,居然真的是当初那个妖娆红唇、丝绒高跟鞋的风流舞伶。
这什么情况
这装扮变化也太大了吧搏出位也不是这样搏的
哎呀,看起来年纪真小啊。
说起来这个念枝本身年纪也不大吧十六还是多少岁来着
啧啧
念枝赤着脚,踩到了话筒支架的小台上。
哎这是要唱歌她本身不是舞伶么
谁知道
她也没有管周围的议论纷纷,轻轻缓了几下呼吸,开始发出吟唱。
第一声悠扬高亢的啊声发出来,几乎整个场面都瞬间凝滞了。
这一声吟唱极其空灵,像一只海鸥划过海面,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像第一只苏醒的小鹿奔过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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