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高下巴,对他对视,态度有些强硬。
傅之曜眸光微暗,捉住唇边的细软手指轻轻吻了吻,沈琉璃恼怒瞪他,用力抽回手指,整个身子便要往被褥里滑去,却被他一把捞了起来,将她半搂在怀里。
“睡久了对身子不好,陪我说说话。”他温热的大手搁在她的腰间,而她的上身半靠在他胸膛,被他禁锢得无法动弹。
沈琉璃伸手推了推他:“你放开我,这样不舒服,我想靠在枕上。”
虽然,自己失忆后,曾与他有过一段看似恩爱的夫妻生活,可那是受他蒙骗所致,当知晓真相,知道他用了一个巨大的谎言欺骗她,有心反抗却没在他手上讨到半点好处,都是他想如何便如何。
男女之间的关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她才不愿做被他压倒的西风,要压也是她压才对。
他本就权柄在握,坐拥陈国天下,还存过将她当做禁/脔的心思,若被他禁锢得死死的,自己岂有翻身做主的机会?
而且,现下对他的感情实在太过复杂。
她不知该如何定义他们现在的关系,也不知他们未来会走入何种境地,是会走出一条新的道路,还是会脱离不了剧情,依旧如书中写得那般,也就是她的梦境那般将她当做玩物凌/辱?
毕竟,傅之曜的演技着实高超,趁虚而入,轻易便让失了记忆的自己为他意乱。
更重要的是,推动傅之曜往嗜血大暴君方向发展的大剧情,基本与梦境一致,也如那本书上写的相差无几。
如今,就差一个战乱了。
如果战争发生,接下来的一年岂不就是囚禁她的剧情?
他对她展露心迹,说他喜欢她,但世事无常,没有爬进棺材前,鬼知道这份喜欢会维持多久?萧景尚和赵降雪年少夫妻,情深似海,都可以走到一地鸡毛的地步,战乱的那几年,赵降雪不是没有拿命护过萧景尚,为他中毒差点死掉,可后面被陷害就废了她的后位,更是经历丧子之痛,心绝而假死。
这样的情深都无法一帆风顺,遑论她与傅之曜?
傅之曜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琉璃几经变化的面色,不情不愿地松开她,让她靠坐在枕上,随意问道:“阿璃,可喜欢孩子?”
沈琉璃扁扁嘴,不假思索道:“不喜欢,小孩挺烦!”
傅之曜俊美无俦的脸,肉眼可见地冷沉了下来:“不烦人的孩子,可喜欢?”
“反正,我看其他人家养的小孩都挺烦,又吵又闹,好生厌烦!”沈琉璃对小孩谈不上多喜欢,也谈不上多讨厌,她怕傅之曜非要跟她生孩子,先给他提提醒。
“我们生个聪明乖巧的孩子,他若敢惹你生气,我帮你教训他,不劳你烦心。”傅之曜幽幽道。
沈琉璃面色一僵,语无伦次地说道:“再等等,孩子的事不着急,我觉得我也还小,我都还是个孩子,照顾不好自己,岂能照顾好小孩?我也没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再等些时日罢。”
傅之曜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阿璃不小了,过四五个月便整满十七,同你一般年纪的女子,许多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何况,我这后宫无子嗣,阿璃身为朕的皇后,难道不该担负起为皇家开枝散叶的职责?”
这厮竟是动了真格,沈琉璃惊惶道:“我听娘说过,对于妇人而言,生孩子是一件极其凶险的事,可谓半只脚踏入鬼门关。我这身子刚遭了大劫,差点性命不保。若是再生孩子,岂不危矣!不如缓上两三年,等我二十岁,身体底子将养好了,到时生养也可轻松些。”
生孩子?
天啊,她想都不敢想!
没搞清楚自己对傅之曜倒底是何种感情,如何能生?
何况,他强她这一茬,在她心底,可还没过去。
“你的身子如何,为夫自然清楚!”傅之曜俯身,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鼻尖几乎蹭到她脸上,炙热呼吸萦绕,“阿璃都愿意为了为夫而死,难道是不愿意给为夫生养孩子?”
是啊!都愿意为他死了,怎么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呢?
生孩子,不是比为他而死,更容易吗?
沈琉璃一滞,目光闪烁:“没说不愿意,只是想再等等嘛。”
傅之曜逼近了些,压迫感十足,一双漆黑的凤眸似穿透她的灵魂深处:“还是说,阿璃对为夫曾强过你一事,始终无法释怀?”
沈琉璃往后瑟缩了一下,可背后无处可退。
她别过头,不愿看他,无声地对抗着。
傅之曜细细地凝着她莹白的小脸,伸手撩起她的一缕长发,缠绕在指尖,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你介怀此事,大可不必,因为阿璃也强过为夫一次,我们算是抵平了。”
此话一出,沈琉璃猛地回头。
“什、什么?”
傅之曜斜眸睨她,一字字,慢悠悠道:“如果阿璃觉得那次不算,亦可再强为夫一次,为夫保证不反抗。不,你若觉得太过顺从不算强上,为夫可以适当的反抗而配合你!”
沈琉璃震愕地瞪圆了眼睛,以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望着他,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什么鬼?
可以这样算?
第93章 ……
见她唯有震惊、对强他一事似乎并无印象, 傅之曜低低笑了声,抬手捻住她的耳廓,微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带起一阵阵酥麻, 沈琉璃心尖一颤, 想要捂住红通通的耳朵,却被他捉住双手, 将其环绕在他的颈子上。
她缩手,他道:“别动。”
语落, 又抬起她笔直纤长的腿别在他腰间, 一个天旋地转, 就着这般羞煞人的暧昧姿势, 翻身。
他半靠在枕上,邪魅而慵懒, 而她则匍匐在他身上。
白嫩的小手勾住男人的脖子,腿攀在他腰侧。
这样的姿势惹人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