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研读史记,以历朝历代攻伐征战的利弊得失说服为夫,不如你将为夫伺候舒坦了,为夫便认真考虑考虑你的建议,如何?”
沈琉璃红着脸呸他:“要不要脸,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种?”
“问过太医了,作胎稳固三月,便可适当行房。你都快满四月,如何不行?”傅之曜半卧在榻上,温热的大掌顺着她的裙摆往上撩,“自你出事受伤,为夫到现在都未碰过你,你总不能让为夫当一年清心寡欲的和尚。”
想起男人在床/事上的肆意,沈琉璃身子一颤,抬手推搡他:“不行,会伤着孩子。”
“为夫轻点。”
他的大掌落在她的肚上,虽穿着衣裙看不太明显,但却能感觉到小腹已有了轻微隆起的弧度。
“不要。”
“你不让朕碰,朕便碰其他女人。”
“你要敢碰别人,我就带着你儿子跑路。”
“你敢!”
“哼,你看我敢不敢。”
傅之曜坐直身子,饶有兴致地把玩着她的系带,缠绕在指尖,难得严肃地说道:“朕绝无虚言,你真不考虑一下?”
考虑?
沈琉璃眼珠微转,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你真愿意撤兵?别不是逗我玩呢。”
“不信,且试试。”
沈琉璃想了想,指着自己的肚子,软了嗓音:“夫君,我知道让你放弃攻打萧国,本就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你将曾经失于萧国的土地城池收回来,我们便不打战了,好不好?你若实在觉得不甘心,要不就等等,等熬死了萧景尚,让你儿子继承你的衣钵,杠起你的大旗,而我们逍遥度日,如何?”
收复故土,耗死萧景尚,由下一代打。
百年之后,哪儿管身后事!
傅之曜的视线由她的肚子,缓缓移到她那张明媚动人的小脸上,最终落至那抹嫣红的朱唇,深深地吻了上去:
“那便要看为夫尽兴否?”
衣衫褪尽,绕颈缠绵。
傅之曜怕伤着她,有的是耐心抚慰,让她先情动,而后温柔侵占。
爱她的意乱情迷,爱她的情难自克,爱她汗津津的身子,吞食裹腹,倒底是有所顾忌,并未真的尽兴。
他伏在她耳畔,低语诱哄:“阿璃,在你的噩梦里,朕会死,那你呢?是死了,还是逃了?”
沈琉璃媚眼如丝地望着男人,大脑因情潮而变得空白迟钝,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死了,被火烧至死!”
傅之曜一顿,黑眸深邃地注视她良久,而后抱着她去清洗身体。
沈琉璃浑身酸软无力,只能由他清理,待帮她穿上衣裳,重新将她抱回榻上,傅之曜扬手撩起她的发,轻嗅着那抹颈间香,问道:“你不是说,你活得好好的吗?”
声音微沉,带着几分宣泄过后的喑哑。
沈琉璃搭聋着眸眼,软绵绵地勾住他的脖子,委屈道:“不想让你担心嘛,那种被烈火焚烧的痛楚,犹是在梦里,我也不愿再想起……”
“是谁?”傅之曜猛地攥紧拳头,用了莫大的力气方才问出,“可是我?”
沈琉璃低着头,绻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底的微光:“嗯。”
这一声极轻,低若不可闻。
但傅之曜听到了,一个‘嗯’字让他紧绷的心弦骤然断裂,他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沈琉璃,生出一种想要逃离的错觉,可身体犹被钉在榻上,怎么都动不了。
活活烧死,该有多痛。
梦境里的自己,当真恨她恨到不惜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害她?
“噩梦,当不得真。我们现在与梦里不同了,你肯定不会这样待我。”沈琉璃拽着他的手,清软的嗓音因情动而染了几分干哑,“渴了,我想喝水。”
傅之曜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转身帮她倒了一杯水,等她喝完,小心翼翼地揽她入怀,抵着她的额头问:“何年何月?”
“夫君……”
傅之曜态度坚决:“我想知道!”
沈琉璃乖顺地偎依在男人怀里,慢慢回忆着,说道:“按照时间线,应该是今年年末,大概我临盆的那段时日。”
现实中,傅之曜登上皇位拖了将近半年才发动战争,而梦境中,傅之曜刚登基便疯狂地挑起两国战火,算算时间,应该就是年底。
傅之曜心口一紧。
以如今的关系,他绝不可能做出这种放火烧她的事。
她尚且怀着他的孩子,他再畜生,也不可能到如此地步。
这是噩梦,不会成真。
沈琉璃身子一僵,忽的惊喜道:“动了,他动了。”小家伙,连你都帮着娘亲。
她兴奋地抓起他的手,轻轻地放在腹部上。
直到这一刻,沈琉璃方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即将为人母亲,她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等待着降临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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