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舞姬竟敢当着她的面,勾/引被她睡过的男人,是不是……
那舞姬见傅之曜对美色不为所动,水蛇腰一扭,便要歪倒在傅之曜怀里。傅之曜却一把将沈琉璃拽了过来,置于双膝之上,那舞姬直接狼狈地跌倒在地,又被傅之曜一脚踹了下去。
礼乐声骤然停止。
“滚!”
那名舞姬吓得面如土色,直接被侍卫拖了出去。
“谁排的?竟让如此不堪入目的艳俗粗鄙之舞,出现在除夕佳节!”傅之曜的手环在沈琉璃的腰上,懒声问道。
礼乐司的人赶紧上前,请罪道:“皇上恕罪!臣不知,这都是舞姬擅自……”
傅之曜环视了一圈匍匐在地的众人,打断了礼乐官的话:“你们就这般希望朕的后宫添置些女人?正好……”
话语一顿,傅之曜低眉看向怀中的沈琉璃,漫不经心地佛了佛她的衣襟,一字一顿道,“这位是萧国承恩侯府的嫡女,沈琉璃!朕在上京娶的女子,来年开春举行封后大典吧。”
众臣一片哗然。
“这……”
傅之曜一记冷眼扫向礼部尚书:“刘大人,这是不合规矩,还是怎么了?”
“没……合规矩!”礼部尚书想起傅之曜发疯杀人的那一幕,自己差点就命丧刀下,哪里还敢说出半个不字。
其他大臣个个都是人精,与傅之曜共事这么久,大体摸出了傅之曜的做事风格和方式。有些事情,可以据理力争一番,可有些事,那就只能是傅之曜一家之言。
端看现下的情况,这封谁为后的事,便是不可辩驳之事。
沈琉璃屁股发/烫,脊背挺得僵直,怔愣愣地望着傅之曜。
真要让她做皇后?
虽然早就清楚自己的身份,可她并没有恢复记忆。沈琉璃盯着傅之曜看了半晌,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洗梧宫晕倒后,他应该是以为她想起了全部的过往,以为她恢复了记忆。
可实际上,她什么都没想起。
傅之曜觉察到沈琉璃的视线,侧眸看向沈琉璃,掀唇道:“不愿意做朕的皇后?”
沈琉璃环视了一圈,发现众人神色各异,这些陈国大臣分明有想法,却个个缩着脖子犹如鹌鹑,没人吭声。
“愿意!”沈琉璃收回目光,点头如捣蒜。
这种事,必须愿意。无名无分的睡觉,跟有名有份的睡觉,差别甚大。
何况,皇后有自己的寝宫,初一十五便可以。
傅之曜幽沉的目光再次扫向底下众位大臣,缓缓道:“既然承恩侯府的嫡女要封后,沈侯爷怎么都得来一趟东陵,观其爱女的封后大典?到时,将沈侯爷和侯爷夫人一并请到东陵!”
这是她的爹娘。
请他们来陈国观她的封后大典?
沈琉璃确实想见爹娘一面,可不知道以前的记忆,有点搞不清楚傅之曜的意图。
宫宴结束后,傅之曜牵着沈琉璃的手,慢悠悠地走到宫道上。
沈琉璃微微抬眸,望着男人俊美的侧脸,轮廓分明,每一寸仿若上苍鬼斧神工般的雕刻一般,世无其二,这世上应该找不到比他更美的男人。
这长得俊的男人,心思亦是复杂多变,他当着群臣的面承诺了封后之事,这事已是板上钉钉,可她怎么总觉得不安。
爹和娘似乎不应该来东陵!
沈琉璃眸光轻转,亲昵地挽着傅之曜的胳膊,软声道:“夫君,我刚才尽顾着观美人儿诱你,都没心肠填饱肚子,不如我们等会儿回去,吃点饺子,可好?最好,饺子里包上铜钱,看看谁吃的铜钱最多,谁来年的运道就更好!”
傅之曜脚步微顿,侧眸看她。
沈琉璃笑得眉眼弯弯:“今儿是除夕夜嘛,怎么能缺了最重要的一道菜,饺子必须要吃,你陪我!”
傅之曜嗯了声,扬手将她的披风拢紧了些。
……
御膳房那边准备了各种馅儿的饺子,不只包了铜钱,还有里面包盐的,包糖的,包花生的,包栗子的,包金如意的,等到摆上长桌,竟有十几盘之多。
沈琉璃咂舌不已:“太多了,就我和你,肯定吃不完。”
傅之曜摸摸她的头,道:“没让你全部吃,将里面有铜钱的,挑出来便是。”
“光吃饺子未免无趣,不如我们来玩行酒令。”沈琉璃弯了弯眉,笑盈盈道,“谁先找到一枚铜钱,便可罚对方喝三杯,如何?”
傅之曜深深地凝了她一眼,薄唇微掀:“可!”
“夫君,你不可以作弊。”沈琉璃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
傅之曜嗤了声:“放心!为夫还没到如此无耻的地步,不至于为了几枚铜钱,几杯薄酒,与你论长短?”
说完,便让张贡取了酒过来。
沈琉璃将筷子递到傅之曜手里:“开始吧。”
傅之曜夹了一只饺子,尝了口,里面是红枣馅的,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沈琉璃:“这是不是寓意着来年早生贵子?”
沈琉璃面色一僵,扬起唇角:“该我了。”
说着,便直接端了一整盘饺子,用筷子在每只饺子上戳了一下,戳到硬的,赶紧夹起来咬一口,果然是铜钱。
“夫君,该你罚酒了,三杯,一杯都不能少哦。”沈琉璃眸中笑意灿烂,十分殷勤地给傅之曜倒了满满三杯,推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