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喊冤:“我替她说什么话,我们忠于的是主子,主子爱要哪个女人,又不是我们能管的,我看钱叔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主子对沈琉璃爱也好,恨也好,折磨也罢,疼宠也罢,这都只是他的私事罢了。”这也是钱富资历比他长,年纪比他大,却是由他打理生死阁的原因。
“主子被困上京,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难道不该找个温柔小意尽心服侍主子的女人吗?”
钱富不喜欢沈琉璃,是因为这女人又自私又刁钻狡猾,心眼忒多,关键曾经还那般折辱主子。虽然主子如今不会被她欺负,可主子是做大事的人,心机谋略要用在正事上,哪里有闲心浪费在她身上。
叶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可能主子觉得温柔小意的女人千篇一律,太过呆板,不及这种棋逢对手的女人有意思。况且,我见主子和沈琉璃你来我往,似乎颇为享受这种沈琉璃落于他手的感觉。”
钱富哼了哼,没再说话。
而狭窄的车厢内,情/热仍在高涨。
傅之曜幽暗地凝着脸颊泛红、隐露媚眼的人儿,眸光变得愈发深沉,他说过终有一日,会将这个女人按在身/下,而今此时此景就在眼前。
她只能在他掌中翻转,未来也只是会在他身/下绽放。
脑海似浮现那般的画面,竟让他情难自控,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揉碎了,拆皮裹腹。
如果她同他硬杠,他可能会不顾一切地摧毁她。
然而,见她能屈能伸,分明愤怒不甘,却会刻意放低姿态委屈求全,明知是假象,是戴了具假面与他做戏,可他竟不可思议地生出了一丝怜悯。
难道是自己心里不正常?
他曾无数次想象,若执鞭者是他,但凡他有这样的机会,他一定要像她对待自己那般,将她抽得皮开肉绽,跪地求饶。
可现在有此机会,他却没这样做。
打都不曾打她一下。
一定是吻她的滋味太过香甜,抱着她的感觉太过美好,若将她弄得伤痕累累,如何下得了嘴?如何下得了手?
比起虐待她的身体,让她哀求连连,不如换种方式让她祈求痛哭,或许更有趣。
沈琉璃小脸泛红,眸光迷离。
手却不自觉地顺着傅之曜的手腕,伸向了他的袖口。
气压陡然低沉了下来,傅之曜面上恢复了一贯的冷戾阴鹫,他握住她纤细的皓腕,用力往反方向一折:“你在找这个?”
男人的右手捏着半颗药丸,递到她眼前。
沈琉璃疼的目光刹那间变得清明,眸底水光潋滟:“没,我没找它。我只是……只是……”
傅之曜冷笑:“只一试,就将你打回了原型。”
“你不拿它试我,我也不会一时手痒的。”沈琉璃缩在角落里,可怜巴巴地揉着手腕,声音隐约染上了哭腔,显得好不委屈。
早上穿衣时,傅之曜故意当着她的面将解药放在身上,沈琉璃原本也没打算偷的,可离东陵越近,那些噩梦便越真切地出现在脑子里,面上虽装得坦然不惧,可心底实则怕得要死。
途中有各路刺客杀手,他不便对她下手,可到了东陵呢。预示着他夺位弑君的时间越来越临近,她害怕被他囚禁在那座华丽而腐朽的宫殿牢笼里。
他囚着她,困着她,还用铁链拴着她的手脚,她如何不惧。
她不敢相信,他是否真会放了自己?
尤其,昨晚睡得迷迷糊糊时,她竟发现他一直幽幽地盯着自己,那种恍若九幽地狱的眼神带着嗜血的狠戾凶暴,誓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当时,真是惊怕极了。
傅之曜冷睨了沈琉璃一眼,竟发现她瑟瑟发抖,脸色发白,像是怕到了极致。
怕他吗?
他还没将她如何?
傅之曜掀开车帘,扬手便将解药给扔了。
“如此,便无试探之物了。”
沈琉璃揪紧了衣襟,一双杏色眸子水雾朦胧,呆呆地望着那枚呈曲线坠落到地的半颗解药,哇的一声哭了。
第60章 没良心
嚎啕大哭, 放声痛哭,哭的眼泪鼻涕横流,不是以往压抑的啜泣或是无声流泪, 而是哭得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 能嚎多大嗓子就嚎多大嗓子。
眼泪如决堤的江河奔流不息,哗啦啦地流, 泛过白嫩的面颊,打湿了前襟, 不过眨眼的功夫, 那双好看的眸子便如充了血似的, 又红又肿。
一想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反抗不了,逃不了, 只能任傅之曜拿捏逗弄,沈琉璃便难受得紧,心口像堵着块大石, 压得她喘不过气,他要是给自己一个痛快也就罢了, 偏生连个好死法都不给。
感觉自己就只是一个随意物件儿, 他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随着那半颗解药的崩逝, 沈琉璃彻底崩溃了, 情绪几近崩塌, 心里的那根弦啪地一下断了, 再也绷不住。
只想大哭一场, 肆意宣泄心底的惊恐与不安。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可沈琉璃却是哭得要多丑便能有多丑,伤心到无法自已, 直接伏在凳上哭的酣畅淋漓,身子一颤一颤的,看着好不可怜。
听着这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惨哭,钱富和叶风面面相觑。
主子这是做了什么,能将沈琉璃逼到如此绝境,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其它死士也频频往马车的方向张望,傅之曜被她哭的烦躁不已,掀帘便要出去透口气,一看到众人窥视的目光,怒甩车帘,又坐回了车里。
他低吼:“别哭了。”
沈琉璃身子剧烈颤动,依旧沉浸在悲痛的氛围内,清甜软糯的嗓音也渐渐变得嘶哑。
可她仍是嘶着嗓子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