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笑盈盈的眉眼,傅之曜凑近她,一口轻咬住她的耳垂。
“痒?”沈琉璃缩了缩脖子,推他脸。
傅之曜说:“可否让为夫同儿子近距离相处一番?”
“你不是摸着他吗?”沈琉璃有些反应不过来,谁料下一刻男人的手便从她的衣裙探了进去,摩挲着掌下滑腻的肌肤,揉捏轻捻,另一只手则推着她的肩往榻上放。
沈琉璃立时烧红了脸。
总算明白所谓的近距离竟是……
沈琉璃拍开他的手:“老实些!”
“就一回。”傅之曜的手抚上她的系带,挑开,“为夫明日要去禹州,来回要十来天。”
“好端端的去禹州干什么!”
傅之曜吻着她:“傅坤手下有三万训练有序的士兵,并未真正臣服于朝廷,派去接手的人无法降伏,朕必须亲自前往一趟。”
三万士兵全部坑杀不太现实,能降自然最好。
沈琉璃问:“危险吗?”禹州当地本就有传言,傅之曜的皇位来路不正,以着这厮擅于伪装的伎俩,收服这些怀有异心的将士想来应不是难事。
傅之曜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嗓音低哑:“担心为夫?”
“废话!”沈琉璃扭头嗔道,而后又回头望他,细嫩的手指捧着他的脸,“对了,你不是打算撤兵与萧国和谈吗?如此,岂非又要耽搁了。”
“就算和谈,除非萧国主动,朕着什么急?”说话间,他已散开她的衣衫,气息愈发紊乱。
陈军已按兵不动,萧景尚却没和谈的意图,等禹州的事处理完,便向萧景尚施压。
要和,要止戈,也不该由陈国提。
翌日早上,沈琉璃醒来,旁边榻褥入手一片冰凉,傅之曜已动身离开东陵,前往百里之外的禹州。
自住进陈宫,沈琉璃未曾与傅之曜分开过,就算上次受不了怀孕而打他,他冷落她故意不见她,却是同住皇宫,那也不算是分离。
初时一两日尚觉正常,开始安心养胎按部就班的生活,逗逗猫解闷,柳氏陪着闲话聊天,倒也没怎么想起傅之曜这个人。可转眼过了三五天,晚上抱着沾有他气息的被褥,便会控制不住地思他,想他,想要他快点回来,她竟不知不觉开始依赖他,已然不习惯与他分开的日子。
忽然就悟了书上所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
傅之曜离开不过几日,她竟觉得他离开了许久,虽没三秋之长,可也有一个春夏吧。
越思越想,越想越思。
实在无法安枕入眠,沈琉璃便抚摸着肚子,睁大眼睛望着帷幔的云纹,思索孩子的小名。
傅之曜的名字,取自于日出有曜。
要不乳名就唤昭宝,昭字什么寓意来着,好像是日月为昭。
昭宝,招财宝?
不好不好。
沈琉璃想到下半夜都没想出一个所以然,第二天晚上早早洗漱,禁不住渴又喝了点甜汤,懒得漱了,便直接仰躺在床上继续挖空心思取名字。
结果头脑昏沉,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等她再次睁眼,竟是在一处绝然陌生的屋子。
而她被绑坐在椅上,手脚皆被束缚,动弹不得。
这里不是皇宫。
何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她劫持出宫?
沈琉璃惊出一身冷汗,扭头发现旁边地上躺着的柳氏,急喊:“娘,娘,快醒醒!”
柳氏没醒,房门却被推开。
当沈琉璃看清进来的男人时,浑身血液如被冻住,周身被黑色包裹的男人气场太过阴冷,左眼的眼罩被取下,没有眼珠,没有眼皮,只是一个黑深的空洞,那眼洞里似乎有蠕动的血肉。
看一眼便不敢再看,怕吐。
抓她的人竟是陈冰河的义父余影,也是傅之曜的师父。
沈琉璃厉声道:“为何掳劫本宫出宫?本宫奉劝阁下一句,趁着事情未闹大,赶快放本宫回宫,若是皇上知晓,定会诛你九族!你们师徒必会离心,阁下莫要做出此等愚蠢事!”
余影是傅之曜的师父,应该不太可能诛九族,但气势断不能输。
诛九族?离心?
“你以为老朽会惧?”余影似讥非讥,重新戴上眼罩,坐在沈琉璃对面,手里散着寒芒的锋利匕首对准她的腹部,“好好当你的皇后,不好么?”
完了,威胁恐吓没用。
余影竟是不想让她做傅之曜的皇后?
沈琉璃身子僵硬,两眼死死地盯着余影手上的匕首,她能感觉匕首划破衣衫,冰冷的刀刃紧贴着她的肚皮游离。
她的呼吸骤停,被逼得瞬间红了眼,双拳紧握成拳,浑身血液几欲逆流,可她不敢挣扎丝毫,怕刀尖会划破她的肚子。
“住手!快住手!”
端看余影的疯魔程度,不亚于傅之曜,果然是师徒一家。
余影动作一顿,将匕首收回刀鞘,拊掌拍了两下,两名黑衣属下应声走进来。
一人在沈琉璃面前摆了张小方桌,摆上笔墨纸砚,而另一人径直往柳氏嘴里塞了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