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岁的方择对不讲道义只拿钱杀人的杀手没有好感,便真的再没去找过姜茶,直到去年年底他在青州码头与姜茶重逢。
这么多年过去,他从十一岁长到十七岁,姜茶从八岁长到十四岁,他们都长大了,偏偏他还是能一眼认出她来。
姜茶没有丝毫叙旧的心思,“别犯蠢。”
说罢,姜茶松开方择抽身即走。
“你等……”方择心莫名发慌,他伸手去抓姜茶,却换来姜茶毫不留情的一掌。
“噗!”方择弯腰吐了一大口血,等再抬头哪里还有姜茶的身影,“聂叔。”
黑暗中的那个人急忙现身扶着他,“你就是自讨苦吃!”
“她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只是想帮她!”
因为你蠢!
聂叔扶额,“因为她不想把你牵扯进去。你别忘了,你身后还有惊鹤山庄。”
“哈,哈哈哈。”方择大声笑着,笑完之后才道,“你不知道,当初那块玉佩是小刀帮我从恶棍手里抢回来的。我要送给她,她不要。我偏要给,不给就摔,于是她拿了两个包子跟我换。我却因为……因为她出身吉祥楼就再没去找过她。”
“我答应过她要去找她玩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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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姜茶走这一个来回也就小半个时辰。她回来时江醒正睡着,只是睡得不安,也不知是因为伤口疼还是因为梦见了什么。
她在江醒旁边坐下,打量小油灯下江醒透着病态苍白的脸。显然,她离开之后,江醒又瘦了。
这几个月,江醒在很努力地生活,该添衣时添衣,该看病吃药时看病吃药,一日三餐也不落,甚至在过年时还特意买了饺子。即使如此,江醒还是比之前明显的瘦了。
接下来几个月,有空就教他做菜好了。姜茶想,等三个月后她真的离开,江醒再吃自己做的菜不至于还会瘦吧。
她轻抚江醒皱起的眉头,抚平之后,忍不住摸了摸他眉毛,他的睫毛,他的鼻子,他的唇。
姜茶轻轻笑出声,把隔在两人睡塌之间的矮桌挪开,挨着江醒躺了下来。
她闭上眼,能听到江醒均匀的呼吸声,能闻到江醒身上的中药味。
嗯,很安心。
第二天一早,江醒醒来时发现姜茶挨着他睡着,胳膊挨着胳膊,哪怕中间隔了薄被,他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他像个看自家睡姿不好孩子的老父亲,笑得无奈又宠溺,先给姜茶掖了掖被子,自己又往旁边挪了挪。
本该睡着的姜茶跟着挪了挪。
江醒再往旁边挪了挪。姜茶跟着再挪了挪。
江醒轻声叹气,“阿茶,别闹。”
姜茶睁开眼,她翻身趴着,一双胳膊撑起上半身,手掌抵着下巴,笑吟吟地跟他打招呼,“早啊,老师。”
“早。”江醒小心活动身体,找到合适的用力点起身,刚起到一半,赫然听到姜茶说了一句话,“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啊老师,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银子都不会存一分的姜茶,怎么可能存着小心思。
银子今日不花,明日或许就没命花了。喜欢他不告诉他,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江醒摔躺回去,顾不得牵扯到伤口的疼,震惊地看着姜茶,“你,认真的?”
“当然。”姜茶依旧笑吟吟的,“你不必紧张,也不必给任何回应,我只是告诉你、让你知道而已。”
反正我们又不可能在一起。
江醒:“……”
说得轻松!她这是要他还用平常的心态对她,怎么可能!
他了解阿茶,知道她是认真的,对他的感情也是认真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有没有误会的可能?”
“哈哈哈,没有。”姜茶一点女儿家的羞涩都没有,只有一种放下心事的畅快,“老师,你以后可别再提收我为徒了,我会生气的。”
江醒疲惫地闭上眼,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像之前的姜茶,一副走得很安详的样子。
大梁皇宫安容殿内,卫绯容拿着一纸书信看着。
信是飞鸽传来的,信纸薄,字体小,她看得很仔细,一遍,两遍,三遍。
“嬷嬷,”卫绯容面色平静无波,把纸条递给一旁侯着的中年妇女,“你帮我看看,我怎么看不明白。”
卫绯容的声音有些颤抖,奶娘许嬷嬷看着她长大才能听出些端倪。
许嬷嬷快速扫过纸条上的内容,心一沉。
“上面说的什么?”卫绯容终于有些动容,她看着许嬷嬷,“三哥他,他替那女杀手挡剑?”
许嬷嬷感觉头颅有千斤重,她点不下去。
“哈哈哈哈!”卫绯容兀自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三哥替那女杀手挡剑?”
“娘娘,三殿下是中蛊失忆了。”许嬷嬷心酸,跟着抹眼泪。
卫绯容像是没听见,自顾自说着,“我与他相识十五年,陪他度过了多少艰难困苦的岁月,我为了他众叛亲离,为了他入宫嫁给李享,而他从头到尾都只把我当作一颗用完就弃的棋子。”